这个卢子严,以字行,名耽,乃卢攻殚的堂兄。卢攻殚是谁呢?
卢攻殚不就是冯乘侯尤统的女婿么,是文烈小姨子的孩子,曾在徐州任武宁军节度使。卢攻殚,也是以字行,名聺,这个字不好认,所以在公开场合基本不用。
卢耽因了兄弟卢聺的亲戚关系,拜在漆雕古门下学习贩卖,主要是学习武艺。按说,卢聺是漆雕古的姨表弟,卢耽来拜师就差着辈,但卢耽不管这个,被求不过,只好收下这个大弟子。
漆雕用在父亲漆雕古的弟子排序中,只能排二十多名。
全城,乃朝歌八剑大哥全登与二哥陈妤之子,与漆雕用同岁,但生月小,贩卖朝歌木鱼石。朝歌木鱼石经雕刻打磨,呈现紫檀木纹,又称之为檀纹石,或檀石,乃世之珍品。因而全城的大号又叫檀石贩将。
他们两个与阳苴咩城翡翠富商王捶是结义的洱河三杰。
王捶四十三岁。他们都比介克小九岁至十一岁。其所贩卖翡翠,也叫翠玉、骠玉,因而他的大号是骠玉贩诏。翠玉多产于骠国,故而唐时称骠玉,诏即是王的意思。骠玉贩诏,意思是骠玉贩王。
说起这个王捶,乃新丰虎王寻之子。王寻乃崇信九使的六哥,现今六十二岁。王寻十九岁得子王捶,他怎么就混在南诏国了呢?
细说起来,故事很长。简短截说,就是为了讨到南诏公主老婆,追到了南诏,还就不走了。
有情人终成眷属,前任南诏王劝丰祐还真就将次女世雅公主嫁给了王捶。他可是地道的南诏国驸马,是现任大礼皇帝世隆的二姐夫。
介文胜在阳苴咩城也有结义兄弟,连自己是四个,号称南诏四象。
大哥介文胜五十四岁,贩卖珍珠。
二哥向冲五十一岁,乃云安伯向春山与前妻王媛之孙,向宽的长子,贩卖洛阳皂针。
三哥有伯符,四十六岁,乃赵州知名茶商有航与剑侠冉鹂之子,贩卖南诏三七。
四弟李瞻,四十五岁,乃崇信九使五哥骊山鹰李步之子,贩卖长安书法碑帖。
向冲却是自幼随父向宽被天子派遣,帮南诏征讨骠国,娶了阳苴咩城大军将垌篾阁之女垌菇乜,早已成了南诏的老户,在南诏富商之中享有很高威望。就算王捶也要对其礼让三分。
总的讲,南诏四象与洱河三杰是南诏都城中巨商的大头目,而且这两股势力经常拧在一起干事。贩运货物动辄数万贯,最大规模的贩运曾经一次动用十万贯资财。
介文胜将南诏国巨商盘根错节的关系一讲,大哥介子冲精神大振,高叫道:“这可是了不得的关系。明天早朝,你随我一道面圣,将南诏国商界情形讲透彻,并说出你如何撤走这些人的计策,天子一定很高兴。”
兄弟二人经充分计议,商量了一个撤资方案。谈到深夜,各自睡下。
次日早朝,巢侯介子冲带着介文胜上朝,介文胜一介平民,被挡在宣政殿之外等候宣诏才能觐见。咸通天子听完宰执及各部各卫奏报,一一作出宣谕。兵部奏报还是老一套,南诏国围攻成都甚紧,卢子严屡次求援等情节。
咸通天子往武官班位中看到右武卫大将军、巢侯介子冲,内侍前跨一步,对皇帝耳语:“介克在殿外候旨觐见。”
咸通天子点着介攻:“巢侯,退朝之后,带上你家二弟介克到紫宸殿见朕,相议南诏巨商等事项。”
巢侯介攻忙不迭出班跪地:“臣遵旨,代臣弟谢我主隆恩。”
不再废话,单等退朝。这次早朝时间很长,从卯时开始一直到巳时过才退朝。这都要午时了,马上就该午饭了。
懿宗是有名的骄奢淫逸皇帝,很少亲自上朝,都是那些被他胡乱任用的宰相,在朝堂上敷衍了事。今天不但上朝了,为什么会有这么长时间的早朝?
其实,这中间三个时辰,懿宗至少溜出去七次之多。老是一件事情说不了几句,内侍一耳语,某某妃嫔又作了一个好曲子,某某妃嫔亲手熬制了鹿鞭汤,某某妃嫔研制出一种快乐散,都是这些事情将他招呼走的。
三个时辰,根本就没能说囫囵任何一件事情,群臣早已心凉到骨头里了。终于等到了退朝,巢侯急匆匆走出宣政殿外,拉起介克就往后殿走。
刚绕到宣政殿外,前往成都宣诏介克的内监跑过来迎住:“陛下叫巢侯和介克前往绫绮殿赐宴。”
就是,早朝弄到快午饭了,再说一通南诏的商事,加之他从来听不完一件事情,指不定得耗多久。到那时候。午饭准定吃不成了。陛下英明,赐宴?我擦,对于在风霜雪雨里滚爬的商人,这可是至高荣宠。
等他们兄弟到了绫绮殿,进门当即给红木大椅子上坐着的皇帝磕头请安。皇帝叫一声:“免礼平身。赐座。”
巢侯介攻与二弟介克起身落座于皇帝右首,再看左首早已坐着临海郡王望凌通、昭容望游翎、遒侯望钧。哦哦,这顿赐宴看来是要充分酝酿四撤平诏之计。
天子问起他身边的临海郡王:“望爱卿,贵庚几何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