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跟什么样的单位谈合作,关云天的原则就是该说的话一定要说出来,该算的帐必须算清楚,但具体到某件事,他从来不会斤斤计较,对待技术人员的劳动成果,他总是格外珍惜,在对某项技术进行估值时,只要真实可信,关云天从不故意砍价。
谈到项目启动资金,除了乙方出差人员的差旅费,就是研究所提取的管理费,多个十万八万,关云天并不在乎,但他要求出差人员乘坐最好的交通工具。
中草药研究所老孙等人对关云天的慷慨感到意外,他们原以为关云天会对出差费用卡的很严,以此压低项目启动资金,没想到关云天对此并不十分在意。
“关总,除了项目启动资金,剩下的合作以什么方式呢?”这才是老孙关注的重点。
“据我所知,这种草药每年春天的栽种都需要种子,我建议由时珍中草药研究所为我们提供种子,孙科长认为如何?”为这件事,关云天也曾认真考虑过。
“哦,以这种方式合作----,关总是否知道,每年需要多少种子?”老孙对关云天提出的合作方式感到意外。
“精确数字还没有,不过我找人估算了一下,每亩地五公斤左右,文工觉得呢?”文工曾经是研究种植这种草药的项目负责人,关云天把问题扔给了他。
“五公斤?差不多吧。”
“我们接近四万亩山地,大家可以计算一下,每年是不是需要接近二十万公斤种子?也就是二百吨。孙科长,这个数量不小吧?”关云天道。
“二百来吨----,数量倒是不少,文工,这种子多少钱一公斤?”老孙开始算细账了。
“大约十来块钱吧。”
老孙满意地点点头,“嗯,每年二百万左右的种子经营收入。”
关云天接过话茬,“在讨论种子价格之前,我想问问文工,这二百来吨草药种子,你们打算如何解决呢?也就是从何而来?是研究所自己制种,还是从外面购买?”
老文被关云天问的一时语塞,“这个----,从外面购买,没地方去买呀!因为这种草药直到现在也没听说谁在大面积种植,看来就得研究所制种了。”
“我看这样吧,每年需要的种子数量就这么多,至于价格,文工刚才不是说由研究所制种吗?这就有个成本问题,等你们财务科把制种成本算出来,再让我们公司的财务部确认一下,双方财务核算人员就制种成本达成一致后,再加一个合理的利润,就是销售给我们的种子价格。”
关云天这番颇有专业意义的话,把研究所的三位谈判代表绕的有点晕,老孙道:“关总,能否把你这番话的意思再解释一下?”
“我的意思,既然由研究所制种,那就让研究所财务科拿出种子的核算成本,再经昌达集团财务部核实,在双方就制种成本达成一致意见的情况下,加上一定比例的利润,就是种子的销售价格,我把意思说的够清楚吗?”
其实,老孙第一次就基本听清楚了关云天的意思,他只是想让关云天再重复一遍,以确认自己没有听错。
“关总,你是说咱们现在还不能确定种子的价格?非要等到财务核算出来以后?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呀!文工刚才不是说了嘛,草药种子就是十来块钱一公斤,怎么还要财务核算呢?”老孙很不理解这样做的目的。
“孙科长,文工说的那个价格,我的理解应该是零售价,昌达集团每年购买近二百吨种子,难道你还想以零售价卖给我们?这么大的数量,即使你以批发价出售,我们都嫌贵!再说,你是卖家,我们是买家,你有报价的权力,我们也有还价的自由,你想以零售价销售,也得看我们是否同意,孙科长你说是不是?”关云天意味深长地说。
“道理虽然如此,关键是财务核算需要多长时间?如果等到成本核算出来才往下谈,咱们接下来该做什么?”老孙道。
“孙科长,事情没有想象那么复杂,现在种子生产规模已经有了,请文工匡算一下,生产这些种子需要多少亩地和多少人力?每个劳动力每天多少工资?单位面积土地使用费是多少?研究所的管理费又是多少?再加上种子生产过程中使用的水电费用,有了这些数据,财务部门最多半天就能核算出草药种子的成本。”关云天亲手经历了多个项目,每个项目都有产品成本核算这项内容,所以,他认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