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再加十万!”华源市著名地产企业,兴龙地产公司的代表突然举牌道。
这家兴龙地产公司,说起来跟昌达地产也算有缘,自从昌达地产公司到华源市开展业务以来,每每遇到兴龙公司,两家企业都免不了一番短兵相接的竞争。
单就地产开发这一块业务,兴隆公司不仅比昌达地产入行早的多,而且在华源市的规模也更大。但昌达地产毕竟背靠昌达集团,其综合实力要超出一大截。
其实,华源市还有两三家地产企业规模也很大,但他们的老板不像兴龙公司老陈那样锋芒毕露,也不像兴隆公司那样瞧不起县城来的企业,昌达地产跟那几家企业打交道,一般都会相互礼让。面对兴隆公司那种以大欺小的行为,关云天的脾气也是争锋相对,寸步不让。
上次土地拍卖会上,老陈的兴龙公司吃了亏,他的兄弟在砂石料市场上找昌达地产公司的麻烦,为此,关云天跟老陈面对面理论过一次,老陈把事情推到他那个混迹于社会的兄弟身上,结果,关云天手下的物业公司经理袁国刚找了一帮战友,最终摆平了那件事。
作为一个地级市,华源市就这么大,每次土地招投标,这些地产开发企业的老板们都得见面,考虑到这一点,在参与投标前,关云天制定了一套专门对付兴龙地产公司的办法。
不出所料,这个节骨眼上,兴隆公司的代表果然举牌,一举将地价提高十万,其他三家开发商的代表面面相觑,没有任何行动,主持人把目光投向昌达地产的代表,“怎么样?你们跟不跟?”
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,昌达地产的代表举牌报价,“我们增加十五万!”
对于这个报价,主持人有点诧异,他不是举锤催问,而是以核实的语气问道:“你是说在兴隆公司最新报价的基础上,再加十五万?”
“没错,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没问题!好,昌达地产再加十五万,有没有跟随的?”主持人举起拍卖锤,“昌达地产增加十五万,一次!昌达地产的最新报价是八十五万,两次!八十五万,三次----”
就在拍卖主持人将要落下拍卖锤的时候,只听得一声:“慢着!兴隆公司再增加五万!”
拍卖会场鸦雀无声,过了足有一分钟,主持人回过神来,“兴隆公司最新报价九十万,一次!九十万,两次!还有没有跟随的?”他把目光再次投向昌达地产举牌人,见这位代表无动于衷,主持人再次问道:“还有没有跟随的?兴龙公司最新报价,九十万----,第三次!”只听得砰的一声,主持人落下拍卖锤,随后宣布第一宗土地由兴龙地产公司拍得。
兴龙公司用类似方式,拍得了老城区东北部六宗土地的其中四块商业用地,昌达地产参与了每一宗土地的竞拍,而且还是主要竞争对手。
看上去,兴龙地产公司大获全胜,昌达地产在每宗土地的竞争中都败下阵来,但外人哪里知道,这完全是关云天跟老薛在事先制定的战略,就是要让兴隆公司的人感觉到他们获胜了。
也许兴隆公司参与此次土地竞拍的目的已经达到,在老城区东北部区块的其余两宗土地竞拍中,兴隆公司在第一轮就弃权了。
对于城郊东北部剩余两宗土地,昌达地产也参与了竞拍,但开始竞价的第二轮,他们就选择了不跟随,结果,竞争过程并不激烈,最终,这两宗位置不差的土地,仅以每亩七十万的价格,被华源市的另一家开发商拍得。
“嗯,昌达地产在耍什么花招?”坐在拍卖会场并未离去的兴龙公司投标团队,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疑问。
他们的陈总不以为然,“昌达地产已经输得一败涂地,咱们总算报了前两次土地竞拍的一箭之仇,他愿耍什么花招,就让他耍去吧。”
“陈总,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,当咱们参与的时候,你看昌达地产跟兴隆公司争锋相对,把价格抬得很高,后面两宗土地咱们退出了竞争,你再看看昌达地产是怎么表现的?”
“怎么表现的?他们在竞价第二轮就不跟了,这,你想说这是故意跟兴隆公司过不去?”老陈道。
“我认为这只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,我觉得昌达地产参与这次竞拍,他们的目标并不在城郊东北这几宗土地,也许另有所图。”兴隆公司的一位副总分析道。
“既然目标不在这里,那为什么要跟着参合?还逼着兴隆公司把价格抬高?这叫损人不利己呀!”老陈有点怒火中烧。
“按照关云天的性格,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,这回他们的行为有点反常呀!”另一位副总说道。
刚才发现问题那位副总想了想,“损人不利己的事,关云天从来不会做,只有一种解释,他这是声东击西,目标不在这里,却要来这里虚晃一枪,以此吸引包括兴隆公司在内的其他开发商的注意力,以便他暗度陈仓。”
“嗬,就这么点事,看你把他描绘的像个战略家似的。”听见副手对关云天的评价,老陈多少有点醋意。
“陈总,通过几次跟关云天的接触,我觉得这个人思维缜密,的确有一点独特之处,往后咱们还是小心应对为好。”
“别把他说的那么邪乎,他不是到我这里虚晃一枪吗?这种把戏谁不会?我也可以去搅他的局,他那么大的昌达地产公司,参与这次土地拍卖会,不可能只为闹着玩,一块地也不拿吧?只要昌达地产参与竞拍,咱们也跟他搅和,看他怎么办?”
“报复他一次未尝不可,但是陈总,兴隆公司已经达到了这次土地竞拍的目标,现在有四宗土地在手,如果关云天看出了你的目的,反过来将你一军,那将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