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天色刚刚破晓,虞青柠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,再次确认了自己所在的地方。她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,她还以为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。
可是,她现在就身处噩梦之中。
“你终于醒了,你到底是什么来历。”
她缓缓爬起自己身子,却讶异地发现身上没有任何的不适。不仅如此,原本阴暗潮湿的牢房虽然说不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但是放在一张破旧木床的床单被褥全都焕然一新。
相比其他牢房里才惨状,她的条件虽然简陋,但却说的上时贵宾级的待遇。
在环视了周围一圈之后,她才明白刚才那声含着戒备的嗓音,为什么会冲着她发出来。
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。”
犹豫了片刻,她轻启脏污的粉唇,嘴角依旧带着隐隐的苦笑。
她可不会认为顾墨这是对她的仁慈,他只不过是看着她自生自灭而已。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在监狱里的生活,但是她很清楚地明白一个道理。
木秀于林风必摧之。
她现在就是整个监狱里最惹人嫉妒的犯人,顾墨的手段确实高深。
“你不要以为背后有人撑腰,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,只要你在这里一天就要受一天的苦。”
嗓音里带着一丝轻颤,面色狰狞的中年女人一脸紧张地等着虞青柠的回话。
昨天她可是亲眼看见那个帅的不像是人的男人脸上的阴狠,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,只是一眼就足以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。
一想起昨天自己的出口狂言,她的心里就带着暗暗的后悔。
“你到底想说些什么。”
趁着没有人来折磨她时间,她缓缓走到了牢房门前,透过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微弱光亮打量着自己牢房前的过道。
一暗潮湿,带着发霉的味道,还不停有着老鼠的吱呀声在静谧的空间里不停地回响着。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,身子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。
她天不怕地不怕,最怕的就是老鼠,这件事除了妈没有任何人知道。
“16号,安静一点。”
带着电棒的狱警从紧闭的大门口发出一声大喊,让正想再次开口的中年女人倏地闭上了一张干涸的嘴唇,低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她这辈子算是废在这里了,不过她觉得值得,只是——。
在狱警的一声大吼后,牢房里的窃窃私语也渐渐停息,虞青柠缩着身子躲在了床铺的一角,身上脏污痕迹在洁白的床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。
正对着她牢房里的一个浑身素净的女孩见状,眯起了一双幸灾乐祸眼睛,“你们看,居然把床单给弄脏了,这下有好戏看了。”
女孩的眸子闪过一丝得意,看着虞青柠脏污之下掩不住精致的五官,眼睛里闪过一道暗芒。
她可是最喜欢欺负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了呢。
“阿荣,你最好收敛一点,这个女孩来历不一般。”
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句带着尖锐的笑声,虽然带着一丝警醒的意味,更多的却是取笑。哪个有来历的人,会被关到死囚的牢房里。
虞青柠兀自缩着脑袋躲在了床位一角,忽的抬起了一双冰冷的抹嘴朝着女孩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,渐渐恢复了心里的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