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鄒融的家眷,此时的幽毖心存仁念。毕竟鄒融是成全了自己的人,而对于这份恩义,此时的自己只能将它默默的藏在心中不能言明。
“‘本愿寺之变’,其罪在鄒融和茂都。眼下二人已经授首,还有必要将他们的家人老小也一并斩尽诛绝吗?”
幽毖不禁做出了这样的询问,而陈基的话无疑提醒了自己。
“曾经的先王,就是存续着对于古人的一念之仁,这才导致了古国由此做大酿成了今日的祸患。微臣知道王心中的仁慈之念,但是这些人毕竟都是茂都和鄒融的家眷。即便现在他们没有能力构成对于我朝以及王的威胁,但日后的事情试问又有谁可以保证呢?”
幽毖沉吟半晌,不禁轻轻点头。
“是啊,我不能重蹈先王所犯错误的覆辙啊。”
幽毖轻叹了口气,嘴角的肌肉也在充满激烈的颤抖。回望着此时已经被押解在楼台之下的数百家眷,他一声叹息般的同时,也不禁缓缓闭了眼睛。
“原谅我吧,鄒融。你对我最后的恩义,或许我只有来世再报了。”
想到这里的他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而刚刚的犹豫,也彻底褪色并且被决绝般的冷所取代。而对于这些人的裁处,幽毖只是给出了这样的一个回答。
“厚葬。”
陈基会意,就此传令。于是夏军刀锋高举,内廷之地当下一片血光。
鄒融、茂都皆灭,古族之患由此平定。幽毖出榜安民之余,也用的时间安抚住了古国各地的守将众人。期间他祭奠旧将,为冤死于‘本愿寺之变’的蒋冲等人平反的同时,更飞马发榜于大夏全国各地,以此达到震慑诸王、威慑狼族的目的。另外因为古王闻雍的身死,闻氏一族世袭罔替的权利不得不因此告终。然而古国毕竟已经立国,实在不能一日无王。故而国内群臣也由此书,建议幽毖册立新的古王。
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崭新古王的人选非大夏的旧臣陈基莫属的时候,幽毖的决策无疑让群臣再度吃了一惊。
“这件事情兹事体大,恐怕我还需要回国之后和大长老做出商议之后再作决断啊。”
此虽为推延之词,但却不乏其中道理。
毕竟册立新王不是件小事,幽毖要回国中商议无疑也在情理之中。群臣没有异议,唯独陈基心中有所怨言。幽毖善查人心,此时陈基心中的想法,试问自己又如何不能知晓呢。
朝会散去之后,幽毖借助游园为托词,请陈基单独陪同自己。面对陈基默不作声的阴沉相随,幽毖选择了开张不公的询问。
“你现在,心中应该在埋怨孤王吧。”
“大王之意,微臣不解。”
面对陈基的回应,幽毖就只是浅然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