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使者送来石毅书信,郭不疑便不能决。目视殷纣璃得到她的默许之后,便就此答应了石毅约期决战的请求。郭不疑本以为殷纣璃已经洞悉了石毅的计谋,却不想使者走后自己询问,殷纣璃对此竟丝毫不予在乎。
郭不疑由此懊悔,觉得不该这么轻易便答应了约期举战的相关事宜。
在她眼中,殷纣璃身处内廷玩弄权术尚可。论道战场临敌,倒并不是位高手。如若不然,岂有尚不知晓彼军用心,就轻易答应敌方请求的道理呢?然而她又怎么会知道殷纣璃妖王化身的真实身份,此番的有恃无恐自不是那所谓的空穴来风与过度自信罢了。
少时散帐,诸将尽去。郭不疑独自揣摩,便以地形图来看。但见图中显示,石毅与他约期会战之地不过一片平原而已。便是正如夏侯邕所言有所暗算,但决战之地却绝非暗设伏兵之所在。
“似如此,莫非奸谋便在旁处?”
郭不疑由此思索,便在此时军卒来报,言夏侯邕、梁踵与司马玮三人拜见。
郭不疑闻讯,急命请三人。三人既入,便叩拜郭不疑。郭不疑急忙迎,便将三人搀扶而起。言道:“今日聚将议事,三位都认为此番石毅约期举战必然暗藏深谋。不瞒三位说,本帅亦有同感。本不愿如此痛快的答应使者,但娘娘在侧却默许此事。今为监军,我等断然不可违背娘娘之意。但若轻举而动,有恐中了石毅诡计。故而特地密召三位前来商议,却不知三位以为石毅此番举动到底作何决策?”
夏侯邕道:“彼军心中所书,某等众人已经看过。适才接受大元帅召见之前,也在营中研究过地形图的。但见约期会战之地一片平原,料定彼军设伏之地必然不在此处。今所以约期这里,只恐为了麻痹我等。我等既见地形简单,便料想其中必无异样。由此未设提防之际,那石毅却暗中谋事。曾经黑山林暗掘密道,便是前车之鉴。此人善于扮猪吃虎,凡事先行示弱。此等将略之才,大元帅断然不可小视。”
郭不疑点头,问道:“似如此,但不知彼军此番奸谋若何?”
夏侯邕道:“此时奸谋怎样,我等尚且不能尽知。不过想要知晓,却也不难。只需在遣密使寻探,料定少时便见分晓。”
郭不疑苦笑,言道:“前番遣使,反遭羌布利用。此番遣使而出,定然不要被他们发现了。”
梁踵道:“大元帅放心,吾素来颇知此术,精通刺探、暗杀。前番疏失,今番愿亲自前去。但凡细节,自有斟酌。”
郭不疑点头,赞许道:“将军若肯去,我便放心矣。万事切记多加小心,不可再重蹈覆辙矣。”
梁踵领命,就此遁去。不过窥探一日,便来复见郭不疑。不疑闻听梁踵归返,急忙请询问窥探结果。
梁踵道:“彼军之中,如今已开始着手大力准备数日之后与元帅的约期会战诸事。然而其中又一件事情,倒是诡异非常。”
郭不疑惊奇,问道:“具体何事?”
梁踵回应道:“夏朝众军备战,吕彻更在北境三地忙碌集结各处兵马以为大战所用。然而除了大军调度之外,居然还有几百人化妆成为村民每日砍伐树木不惜,最终竟全都运往距离约期会战地点不远东南处的葫芦谷。那处地方看似娴静,实则暗潮汹涌。末将因此不敢再近,唯恐便被夏朝军马发现了去。便既收集了信息,来报元帅。”
郭不疑惊疑,便再度取地形图来看。但见葫芦谷地势险峻,不觉由此暗思。
梁踵道:“此地凶险,某也已在图观得。大元帅既有疑惑,何不请来我大哥与司马玮一同商议呢?”
郭不疑从其请,便召夏侯邕、司马玮来见。四人由此再度汇聚一堂,最后还是郭不疑率先顿悟。
“我明白了,此恐石毅之计也。”
三人闻讯,便问其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