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鲍鸢谏,以此诉说了他对殷纣璃的一些想法。
闻听鲍鸢所言,众皆沉默无声。便是身为王主的吕戌,也不禁由此默然。
现场沉寂多时,最终还是吕戌打破了这份沉默。
“此事既有所见,我等便当小心提防。那殷纣璃既有妖术,此番欲与我朝决战,想必也有属于她自己的打算。我军具体如何安排,还需商榷计较。却不知但以诸将来看,此番却当作何应对?”
吕彻道:“以弟所见,殷纣璃既有法术,便既当以妖兵为先。前番北境三地一战,我等已知妖兵弱点所在。妖兵既然畏惧大火,我军便当以火攻为先。恰逢那时天降大雨,这才导致功败垂成。今以此分析当时格局,只怕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也有蹊跷。为了防止我军重蹈覆辙,此番纵以火攻为先,也要防止殷纣璃再借天数为。”
吕戌点头,目光却仍旧充满阴沉。他一声叹息,言道:“此论虽然堪称诛心,但天数又岂是我们所能控制得住的?倘若那殷纣璃当真便有操控天数之能,只怕我军如何设计也都会使得火攻失败的。”
鲍鸢道:“但以末将之见,此事倒无需那么麻烦。之前妖兵,某也曾在北岸大寨见过。纵有奇能,毕竟都是妖术幻化。凭吾手中神器,自可尽破。那妖兵纵能挡住旁人,却挡不住某家手中神兵‘雁子切’的。”
吕戌道:“将军虽然勇猛无敌,但毕竟孤身一人。届时妖兵多了,只恐无暇顾及。似若如此,确当如何?”
鲍鸢道:“但凡邪术,必有施法者。末将无需与妖兵缠斗,届时只需暗中观察,找到施法者。凭某手中神兵,坐下良驹,自可出其不意将其斩杀。施法者若破,法术必然溃散,妖兵又岂能复存?此治根之本,也是最简单的途径。正所谓擒贼擒王,便在此理。”
吕戌点头,称其妙。于是便施调度,使鲍鸢暗藏战场之中。先不出阵,只在暗中做以观察。待寻到了施法者,便既一马当先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举出击并且斩获施法者。施法者既破,妖兵便会自行消失了。
既安排下了鲍鸢,吕戌便又看向帐中其他群臣。他伸手抄起第二支将令,便唤项崇出阵,言道:“将军所领,便是我夏朝王牌‘玄甲军’。虽仅八百人,却似壁垒坚不可摧。届时我军临阵便与狼族对垒,将军只需率领本部军马暗藏我军左右两翼。届时殷纣璃必以妖兵为先,我亲自临阵与之对垒。若胜,则将军不必出。我军若败,必诱敌追击。将军暗伏军马,且让过彼前部大军,待后军近前便可尽起伏击敌军主力。我听将军号令,从后杀回。便与将军合力,共击敌人。敌军遭遇,必然倾军对垒。趁此时机,鲍鸢将军正好动手。借助我军牵制之力,便可纵马直插敌军帅字旗下主将。或是那殷纣璃,亦或是制造妖兵的施法者。二者得其一,敌军气势必衰。我军趁此而动,便可获取大胜。”
项崇从其言,便既得令退下。
吕戌再唤吕彻出马,言道:“贤弟此番,也当身负重任。我且与贤弟一只人马,即可便当起行。狼族后方各地归降郡守,愚兄之前已经去过书信了。这些人明着答允愚兄举兵为应,实则只为观望。今大战在即,他们若还不动,我军只恐不能立胜狼族。今只以书信让他们起兵,只恐不易。弟在北境三地治理多年,在各地郡守中间素来有所威望。此番兄唯有派弟前往,方可说动众人合力来助。届时他们若能起兵,弟可不必便来前线。只引各地郡守大军,一举而向稻城即可。殷纣璃若亲临阵战,后方必然空虚。以弟雄才、各地郡守所辖之兵,攻陷稻城应该不在话下。只是此番前去需当谨慎,稍有不慎便有差池,不知弟能付此大任否?”
闻听吕戌所言,吕彻急忙下拜,言道:“弟随王兄多年,只盼有一天能够得到兄长青睐、建功立业。如今恰逢我军大难,弟正当为国尽忠。此番前去,若不能说服各地郡守来助,弟誓死不见王兄。”
吕戌欣慰,便取令箭相交。吕彻接令,拜过吕戌之余,也便昂首挺胸的离了大帐而去。
吕彻既去,吕戌便又调度其余众人。期间细节,无不细致入微。吕戌审查几遍,不见任何疏失,这才心中稍宽。然而他不知道的是,他的调度虽然颇得法度,但自家军营之中却是隔墙有耳。
为探吕戌安排,殷纣璃早已暗中潜入军营。她以此窥听,便已尽知吕戌的安排所在。待回到稻城,再度找来夏侯邕、郭不疑以及玄季商议。期间将自己在吕戌军营之中打探到的消息,尽数告知了众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