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吕彻被擒,后方各郡太守也来一并相助狼族。
郭不疑以此为计,为了扰乱夏朝军心,故而便将消息散布了出去。吕戌由此闻讯,心中日夜不安。一者狼族得后方各郡太守相助,其二便是自己的从弟吕彻由此落入了殷纣璃的掌握之中。
他虽然当着诸将一直没有发作,但心中的担忧量谁都能看得出来。
为了解决吕戌心中的担忧,项崇与猛将鲍鸢一同来见吕戌。既见到了吕戌,二人便就此跪倒在了吕戌的面前。吕戌但见二人,心中不解。于是放下手头军务,以此便问其故。
鲍鸢道:“自从后方各郡太守相助狼族以来,我二人便见大王日夜不安。现大战在即,大王身为主将岂可如此。故而此番我二人一同来见,只为解大王心中忧虑。”
吕戌闻言,便问道:“我心中忧虑,如何便解?”
项崇道:“请大王恕末将之言,此番后方各郡太守来助狼族,大王虽然忧心却并无大大碍。然而吕大人被擒,才是大王病因所在。吕大人是大王的亲弟弟,便如手足无二。更兼他出使后方,便是大王所派。如今吕大人被狼族所获,囚于后方。大王心中既担心他的安危,又以此自责与己。似如此论,日后大战亲临,又怎能安心对敌?故而我与鲍鸢将军商量过了,后方各郡太守我们虽然管不了,但却可想尽一切办法先救出吕大人来。唯有如此,方可解大王心中忧虑。我军对阵狼族,才有取胜的可能性啊。”
吕戌闻言,不禁叹道:“两位将军心意,孤王如何不知。然而如今但为孤王自家琐事,岂可便令大军涉险?你们的好意孤王心领了,孤王也会调整情绪不为琐事所迷。至于兴兵后方而取险路,此事断然不可为。”
项崇道:“大王亲自率军,又是三军主将。纵有其雄,然而人非草木岂能无情?今吕大人是大王至亲,大王又岂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受外力影响的?更兼我等效忠我朝,便当以王命是尊。大王既是我等之主,又岂分的家事国事?大王之事,便是国事。今国事当前,我等岂能置之不理?”
项崇一语出口,鲍鸢也在旁做出了劝慰。然而无论他二人怎么说,吕戌就是不同意他们兴兵去路后方而侥幸弄险。二人因此无奈,只得离去。
待到了大帐之外,鲍鸢便与项崇道:“但以大元帅之见,我等不对后方被囚的吕大人施以援手,大王真能如他所说的那样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受外力影响吗?”
项崇摇头,叹道:“之前我也说过,人非草木、岂能无情。大王纵是当世雄主,却也难避自家感情。今吕大人是大王至亲,既被狼族所擒囚于后方,而吕大人此去又是奉了大王之命。大王纵然对我们有所承诺,恐怕也断然做不到他对你我二人所得那样冷静处事的。”
鲍鸢道:“既如此,大王为何不让我等去救?”
项崇道:“还不是那殷纣璃识破了大王的谋略,如今已然让大王心有余悸。更兼此番狼族故意放出了消息,只怕后方囚禁吕大人的地方也早已做出了准备。此番大王阻止我二人去救,说起来倒也不失明智之举。他考虑万事出于谨慎,但以将略而言倒也并不外乎如是。”
鲍鸢摇头,苦笑道:“情绪已经影响了全军,何谈将略之说?今番我等若救不出吕大人,日后只恐便是临阵大王也会因此心有余悸的。以此有所顾虑,岂能击败狼族?以我之见,那殷纣璃便是看清楚了这一点,故而设此奸计的。”
项崇叹道:“事虽如此,但我等谏大王只是不允,如今却当为之奈何?”
鲍鸢道:“大王所以不令我等前往,只怕侥幸行险而已。一旦有失,我大军必然受挫。但以末将之言,既然大王不让我们前往是出于大局考虑,那我们营救吕大人也是为了大王考虑的。大王既然害怕全军受到影响,那末将便不带任何兵马。今孤身独骑,以此成事确当如何?”
项崇摇头,言道:“此有违王命,非为将者所行。另外将军孤身一人而入险境,只恐凶险万分。”
鲍鸢一声冷笑,不屑道:“末将事前渡江而取北岸之时,也曾单人独骑破得狼族数万雄兵。若非殷纣璃从中作梗,只怕那一站便连郭不疑也一并擒下了。如今狼族大军以及后方各处军马尽屯于稻城只为决战所用,后方势必由此空虚。便有伏兵,曾经狼族数万大军某视之皆如草芥,如今却又何惧他暗中埋伏?此番无论大王准是不准,某自去无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