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月黑风高的夜晚,忽起的大风无故折断旗杆。郭不疑以此预测天主不吉,便命营中军卒寻探。结果马传来,外部各营虽然并无动静,但城内庭院之中竟然便起大火。火势凶猛冲天,顷刻之间便照亮了这死寂般的悠悠苍穹。
郭不疑心中惊疑,不知城内到底出了何事。便在此时,忽有军马来报,言城内趁夜自有军马杀了出来。郭不疑闻讯,便不敢怠慢。为防有变,立即率军而出。本以为是桑弘欲施的金蝉脱壳之计,却没想到最终冲出城关的人马却只是桑弘身边的三两部将而已。
这些人加起来不过十余骑,而且身都已带伤并且一副精疲力竭般的样子。
郭不疑以此将他们拦阻了住,尚未来得及询问,这些人便已滚鞍下马并且跪倒在了郭不疑的面前。
郭不疑但见几人窘态,心中更惊。慌忙之中,急问城中具体出了何事。
为首之人,正是桑弘心腹大将兀秃通。此人名号,郭不疑便在国中之时就早有耳闻。因为悍勇并且忠诚,故而桑弘便以此人担当自己身边守护内廷的第一护卫。此人素来守护桑弘身边,从未远离。如今既率人马出城,却不见桑弘的身影。
郭不疑心中疑忌,便问其中缘故。
兀秃通但见郭不疑,便既跪倒在了她的面前,以此哭拜道:“城中内廷人马哗变,便要害我家主公。作乱为首者非是旁人,正是塔纳那女人。”
郭不疑闻言,心中更是不解,复问道:“塔纳既为桑弘身边第一谋臣,素与七王子感情深厚。她在城中谋逆,却是为了那般的?”
兀秃通道:“西北遭遇变革,诸将便恐受累。此番郭元帅兵临城下,只恐大王日后不肯饶恕。我家主公前番相助蒙毅,实为受了蒙家父子胁迫而已。这些人却在此时为了保全自己,抢先便要立功。以此便在内廷哗变,欲杀我家主公之后将人头奉入王都以求免责矣。我等不知他们行动,便在内廷被这些人打了个措手不及。我家主公如今困在内廷,便令末将前来向郭元帅求救的。郭元帅若不能施以援手,只恐我家主公不久便要殒命了。”
郭不疑闻言,心中顿悟。身边部将闻听,便既前道:“此为彼军自家内变,与我等众人无关。更兼桑弘本为大王要捉之人,元帅来时大王也没有明言非要元帅将他活着带回去的。如今若是死在自家叛军之手,元帅正好也与大王有个交代。此等事,但以末将所见,无需便施援手,只让他自生自灭而去便了。”
郭不疑闻言,便既大怒,呵斥道:“我既便逢王命而来,便有责任将桑弘带归王都交于大王惩处。如今桑弘虽然便有作乱叛逆的嫌疑,但没有经过大王的审判,他便仍旧还是我狼族之将。更兼他本系王室血脉,我等既以效忠王权为己任,岂有不救之理。大王若在日后判决杀他,那是大王的事情。我等不救,自是我等的疏失。”
一语言毕,便既喝退副将。当即扶起兀秃通,便道:“此番内廷变革,本帅岂能坐视不理?今便可点营中两千军马,本帅亲自去救七王子。烦请将军带路,共图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