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龙骜身兼大任,以此再度粉碎了狼族并吞夏朝的计划和野心。
苏异碍于情势,最终退去。然而鲍鸢也因为受到苏异的影响,故而此番伤口崩裂已不能救。医官忙碌无果,便既逐个叹息渐退。唯有龙骜仍旧不肯放弃,仍旧便为鲍鸢伤势忙碌不息。他泪如雨下,便与鲍鸢之血融在一处。鲍鸢一声叹息,心中不知何等滋味。只用一只手抚慰着龙骜的头,其中五味杂陈尽在心头,竟不知作何言语。
“鲍鸢将军,本帅来迟矣。”
但见鲍鸢模样,项崇不觉心中自愧。
鲍鸢一声叹息,言道:“此非元帅之过,实乃末将之罪。末将出征之前,元帅就曾多番嘱托过了末将。只怪末将心娇气傲,不肯便听良言。以此自傲,故有此祸。如今伤重势危,自知已不能救。心中放不下的,唯有我这龙骜徒儿。他虽年幼,却有大才。更兼为人稳重,不似我轻浮气躁。此子天赋奇高,日后长大必可便为我天朝国之柱石。我虽只教他数月,但毕生武学他便已习得十之七八。今末将将他托付元帅,还望我死之后对他多加培养才是。”
项崇点头,泪泣道:“将军嘱托,本帅自当谨记。龙骜交给本帅,定然不负将军所托。”
鲍鸢点头,便使龙骜跪拜项崇,从此以他为师。
龙骜闻讯,不允。鲍鸢大怒,喝道:“你在我门下,素来言听计从。如今为师势危,何得遗命便有不尊的?”
闻听此言,龙骜这才跪倒相拜项崇。项崇扶起,不知做何言语。龙骜扑倒在鲍鸢塌前,就此而哭。鲍鸢一声叹息,便以己手抚摸其头。口中叹息之间,慢慢闭双眼。由此手失其力,以此垂落。众人再看之时,鲍鸢已然与世长辞而去。
鲍鸢既死,夏朝军中便失主将。
项崇、吕彻,无不痛心疾首。以此商议,便欲全军扬起白旗,以此祭奠鲍鸢在天之灵。龙骜闻之,便既阻止。
项崇不解,便问其故。
龙骜拭泪,坚强回应道:“我军此番北征,便以吾师为将军。多番破敌,狼族深有畏惧。若是此时全军扬起白旗,只恐军心震荡。狼族由此闻讯,必然再度来攻。届时我军将心不稳,如何还能继续抗敌?不若权且封锁了消息,以此蒙蔽狼族。大军缓缓退去,待回北境边陲,再行祭奠厚葬不迟。”
吕彻道:“少将军此言,却为大计着想。如今我军痛失大将,便既兵临城下,只恐狼族已难再破。更兼狼主勇武,罗伊鬼才多智。所以畏惧者,便只鲍鸢将军一人而已。今若闻讯,定来相攻。届时军心不稳,只恐再难克敌。不若就此退去,再谋良策日后计较不迟。”
项崇点头,言道:“我意有此见解,只恐这般行事,愧了鲍鸢将军而已。”
龙骜掩面哭泣,却仍旧坚强道:“吾师在日,便对末将有所嘱托。既为天朝之将,理当以国事为先。他平生洒脱,以此失了计较。故而奉劝于我,不可再步后尘。今吾师长辞而去,其势已无法逆转。唯有但尊遗命,方不负吾师最后临终夙愿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