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元国后方起火,伯牯终得消息。情急之下,便要率领目下元国大军而归。随军诸将闻讯,军心由此震荡如物。因此前线奏报,便往后方传来。苏异闻讯大喜,便与夏侯邕聚诸将再做商议。
少时诸将到齐,夏侯邕便居主座。苏异次之,北燕诸将以此并立左右。
夏侯邕但见诸将到齐,便与诸将道道:“此番伯牯率军而来,必然急功近利。如今元国后方诸地,尽在我军掌握之中。如何调度御敌,诸公便可各抒己见才是。”
苏异道:“彼军虽归,看似不可一世,实则军心已然大乱。更兼军需供给尽在我军手中,元兵以此断绝后方供给,今已有一月之久。但以我之所见,我军无需便与他正面交锋。只需坚守各处,不出旬日,敌自溃败。届时再率大军倾出,必可便获全胜无疑。亦可借此时机而发密信于驷马城,向二王与吾梓须所率领的国卫府通风报信。三家闻听元国内变,必然乘势而攻伯牯之后。届时无需我北燕张弓之箭,便可令元国自取其祸矣。”
夏侯邕称其妙,便传军令各地固守险要,以此抵御元国归返之军。另发密信于驷马,将元国内变之事由此告知国卫府与二王了然。
放下伯牯如何暂且不论,单道国卫府与二王并立会与驷马城。密使既到,便将元国后方之事尽数告知。吾梓须闻讯,便聚诸将商议。期间便将密使所报尽数告于诸将,诸将闻讯无不欢喜。
袁不屈道:“此番北燕突然发难,便取元国后方。伯牯国内起火,已施救援。似此自取其祸之时,我部正好兴兵攻伐其后。届时伯牯首尾难顾,必自败矣。由此可血前番无故相攻之恨,亦可报得恭肆先生之仇矣。”
闻听袁不屈所言,诸将尽皆欢喜。虽然尽表意同,但却唯有大将军崇楼沉吟不言。吾梓须看出,便问崇楼作何见解。
崇楼以此叩首,言道:“北燕此来,意在趁火打劫。他借助诸国在驷马城彼此相攻的机遇,以此谋得我大
元后方之地。伯牯此去虽然凶多吉少,但伯牯被北燕覆灭之后我等又当如何呢?”
他一语出口,诸将尽数默然。
吾梓须面露阴沉,此番也和崇楼料想基本无二。
如今北燕西征,已然尽得元国后方之地。伯牯纵然引兵而去,必然凶多吉少。若伯牯被北燕覆灭,北燕必然乘势而取元国全土。元国一旦覆灭,自己所固守的驷马城必然也要面临唇亡齿寒的命运。
虽然此时自己所统御的国卫府已经和伯牯的元国彻底决裂,但不得不承认的是,以如今的形势而论,北燕才是日后自己要面临的最大的敌人。如果说伯牯只是一头无有后|进之力的狮子,那么如今的北燕便可比喻为正当壮年的猛虎。
虎与雄狮,本是对手。然而目下的情形却是狮子已无后|进之力,而老虎正是壮年般的巅峰。一旦猛虎咬死了狮子,自己所在的驷马城以及二王合兵便都要面临灭顶之灾。
这样的结果,无疑并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