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三天头,黥璞隆又在深夜被卫郓见召。只是这一次与前两次完全不一样,前几次黥璞隆都是被家人临时叫起来的,而这一次黥璞隆便在未得通报之前便在家中整装带甲。雪鸢虽未探问,却知此事决不平凡。不多时家人传报,黥璞隆果然便又去了。
雪鸢受了苏异嘱托,便要探明实情。以此细思之余,便要借助为黥璞隆送些衣物为由去见黥璞隆。谁知方自走到了府门,却被家人拦阻了住。雪鸢聪慧,便以预先准备好的说辞告知府门守将,谁知守将依旧不允。
“夫人用意,我等尽知。然而将军去时已有吩咐,府中人不可随意便出。此事关乎重大,还请夫人见谅才是。”
雪鸢心中了然,脸却乔装笑颜,言道:“倘若将军归返,尔等且将衣物代为转交。下次将军若去,且带了这些衣物同去。夜晚天寒,不可不顾及了身体才好。”
守军了然,便道:“夫人尽管放心,此事我等自然交付将军。”
雪鸢点头,这才便退。
归于寝室之中,却自坐立不安。细想一连三日黥璞隆都是夜晚行动,自知琐事定如苏异所料。于是暗下决心,定要将一切弄的清楚才好。
次日天明,黥璞隆放归。身心疲惫之余,便在房中睡下。雪鸢早早起身,亲自督促府中家人
为他夫妻二人备下酒宴。言辞直说黥璞隆多日辛苦,便要慰劳。家人因此不疑,便为二人备设酒宴。
待到晌午,黥璞隆醒来。雪鸢亲自端了饭菜,便到房中。一边与黥璞隆饮酒,一边便叙家常。期间多番敬酒,致使黥璞隆少时酒醉。
雪鸢见势成熟,便自乔装气恼。黥璞隆酒醉见势,不知如何,以此便问雪鸢其中缘故。
雪鸢道:“妾本村妇,幸遇将军。自从结发以来,无不恩爱。期间早有誓言,便与将军誓死相随。然而如今将军有事,却要瞒着我。我为将军妻室,心中因此担忧。将军每日夜晚外出,所谓到底是何要事?莫非有意以军务推脱,却在外面另有新欢。若似这般,不若便逐妾身去。”
一语言毕,便自掩面而哭。声色俱厉,娇媚便如雨打的梨花无二。
黥璞隆见势,急忙劝解。借着酒醉,便与雪鸢道:“非是我有意隐瞒夫人,实在军机要事。夫人既是这般牵挂,我又岂能这般不让夫人放心的。只是如今告知了夫人,夫人切莫泄露才好。”
闻听黥璞隆所言,雪鸢暗喜,只道:“我只听将军一句实话罢了。将军若不信我,不妨不说。”
黥璞隆抚慰道:“我岂有不信夫人之理,夫人既然询问,我便告知夫人事情便了。我所有连日夜晚外出,只为我军中做一件大事。如今国都那边,推崇出一套崭新的火器。用于战场,威力巨大。仅仅几十台,便可胜于百万雄兵。”
雪鸢闻言,心中暗惊。然而表面,却仍旧乔装无事,只问道:“既有火器相助,便是好事,何故非要将军夜晚便出的?”
黥璞隆道:“火器威力虽然巨大,但每一台都甚为沉重。为了不让北燕察觉,只有黑夜方可运输到前线来。如今运输已有三日,现火器已尽囤于城关西北十里的五方幽谷之内。只需届时完备,便可用于阵前。”
雪鸢顿悟,这才心中明了。
这正是“机密军机由泄露,只因酒醉口乱言”。预知雪鸢了然作何抉择,北燕那边又将如何举动?且看下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