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崇楼遵从衍不钰之计,掘开仪泗之水以灌靖都。
大水倾泻之间,靖国都城成为一片汪洋。靖国国主苏牧万念俱灰,虽然权臣宗昱想在最后施救,但却被苏牧拒绝了。苏牧利用自己最后王驾之躯,吸引了卫国大军的注意从而确保了宗昱等人的安全离去。
随着宗昱带着苏牧子嗣家眷的成功脱险,卫国四面合围的大军也集结到了苏牧的王都内廷之下。
苏牧虽然晚年安于享乐,但却仍旧不失气节。如今靖国不复存在,他身为王主却不想向卫国屈膝投降。而面对卫国大军最后的兵临城下,身居高台的他毅然决然的点燃了自己所在的楼台。
大火顷刻蔓延的同时,四面环水的楼台也已被大火所吞没。苏牧身居其中,自无回天之力。崇楼身居主舰,但见苏牧最后的宿命和抉择也不禁心生感慨。
“一代王业,终究化为灰烬。曾经夏先王子储册立十二藩王的时候,却是何等的风光。如今随着靖国的覆灭,曾经的诸藩王也已全部退出了历史的舞台。遥想当年诸国分列之后各自的辉煌,再看如今国灭家亡时候的窘迫,试问又岂能不让人感慨唏嘘呢。”
闻听崇楼所言,诸将尽皆语塞。
正所谓大江东去,多少风流人物。随着历史的演变,尽数埋骨没落。岁月如是,兴盛存亡又岂能尽为人料?
苏牧既死,靖国便为卫国所灭。
崇楼安抚黎民之余,也将投降军卒重新编制入伍。便以靖国王都作为核心,四面展开围剿之势。各地守将闻听靖主苏牧已故,便也再无战心。历时一月,纷纷递降表。由此东夷尽平,靖国全土从此尽归于卫。
卫国既灭靖国,崇楼便向吾梓须奏报诸事。奏表之中,崇楼也自写明苏牧虽已**亡故,但其子嗣众人却下落无踪。表奏送到卫国王都吾梓须驾前,吾梓须便与群臣商议。
黥季谏道:“正所谓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。靖国国主苏牧虽然亡故,但其子
嗣却仍旧还是心腹大患。虽然诸子皆幼,却终究会有长大的一天。如今苏牧丧于我卫国之手,其子焉能不思报仇?微臣因此恳请大王,此时断然不可轻易放过才是。”
吾梓须微蹙眉头,言道:“孤闻以孝治天下者,不害人之亲;施仁政于天下者,不绝人之祀。如今苏牧已亡,其子嗣便自于外也算是有所归所了。我国但以此事不放,只恐太过。”
庄秦摇头,言道:“大王此言差矣。圣人之言,只是不在谋害其子而已。然而却并非放任其去,反而为自己日后埋下祸根的。苏牧子嗣大王若施厚待,自无可厚非。但不找令其自去,绝非良策。便是他们长大后没有为苏牧报仇的野心,难免届时会有歹人以此做出文章来。此等祸患不可不防,故而微臣还请大王斟酌才是。”
吾梓须闻言顿悟,便问道:“似如此,却当若何?”
黥季道:“大元帅既有书,想必已经着手于此。大王不如便发恩命,令他全权负责此事便可。”
吾梓须会意,从其言。于是便写书信,令崇楼全权负责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