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都头,张都头”正在众人匆匆回阵中的路上,几个军士神色匆忙来寻张义。
“我在呢,别喊丧,何事?”
“张都头,左翼危急!”
“张都头,敌骑数千冲击右翼,右翼危急!恳请张都速速救援啊,完了就来不及了。”
张义神情一凛,忙道:
“后阵留下200长枪手,其余人分成两部分别支援两翼。”张义看了看李现,“李现你带20个弟兄一起跟去左翼,其余刀斧手跟我去右翼,出发!”
战情如火,分秒必争,李现顾不得多说,点起人马领着200余人向左翼冲过去……
在后军和前军两翼夹击之下,失去速度的西夏骑兵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很快就因伤亡过重而崩溃,弩军又是一阵急射,估计逃走的西夏骑兵十不存一。
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零零散散奔跑的无主的战马,李现心中微微一松:“差不多了,接下来的路上就安全多了。”
众人不敢大意,刚才战事危急,宋军死伤统计下来有一千多人,幸亏弩兵因为被裹在中央没什么伤亡,如果再碰到小股游骑就用弩弓射杀吧,又结成大阵向南方疾行而去。
一刻钟不到,拐过一条山坳,前方黑黝黝矗立着几座大山,一条大路从山脚下蜿蜒向东,这就是行军的目标——西南山了,大部未失,还斩首数千级,还缴获了几十匹战马,军士们的兴致都逐渐轻松下来,此处地势险要,官道在两山之间穿过,就像一条山谷,几个军官在安营扎寨方面倒是轻车熟路,弩兵分列两山,大部分长枪兵在山岭上护住弩兵阵前,山谷中的官道上让弩兵砍伐周边大树立起一座砦门,刀斧手和部分长枪兵驻守砦门内,如此大军回军的重要战略支撑点落入宋军手中,哪怕西边中军和左翼军溃败,只要方向跑对了,坚守山头和砦门,就可轻易立于不败之地。
砦门内一处,残余的刀斧手聚在此处,解下了头盔坐在地上吃着干粮喝着水,正月里的西北冬夜至少零下二十多度,一堆堆篝火点了起来,一天厮杀下来众人是又累又饿,个个身上都伤痕累累,特别是李现,一放松之后发现只有右半边身子听使唤了,这会都上一个军士正在帮他清理伤口,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。
“小现儿,你今天真猛啊,兄弟们看在眼里呢,服……”这人姓梁家中排行老七,就叫梁七,李现看他就要用油乎乎的不知哪里来的一块布擦伤口急忙拦着他说:“七哥你想害死我呢,你去,把你这块布放水锅里煮煮去。”
梁七满脸无辜的看着李现,心想平时闷声老实的一个人,今天想换了个魂似的,不过想想刚才他手撕半截儿那一幕,还是乖乖按李现吩咐的做了,片刻后端着水锅来了,李现看他忙上忙下,舒舒服服的躺在一块土丘斜坡下,漫不经心的和他说道:
“刚才那块布那么脏你没看见啊,会有些看不见的脏东西,煮一煮就烫死了,你再帮我擦就没事儿了,你以后要是挨了刀子切记需要如此,否则伤口就会感染化脓,引起高烧而死,这可是我家祖传的神医绝学,老祖宗都不让外传的,我的七哥啊…”梁七怔怔看着李现,心想:
“老子服侍你,你特么还咒我挨刀子,我想抽你!”也不吭声,也不再理李现逼逼叨叨的说着什么,直接在李现泛着红肉的刀口上从上往下认真的擦拭起来…
“啊………………”
听到身后鬼哭狼嚎的惨叫声,正在商议军情的张义和陈指挥探明之后都捂着额头,心中喟叹不已……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