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步群在厅堂中热情接待了李现一行。
“哈哈哈,这才短短数十几日的功夫,我神卫军竟然出了个最年轻的军都指挥使,我这个做上官的与有荣焉,来,坐下说话。”
李现升官,最高兴的应该就数陈步群了,军都指挥使是禁军中可以出征的最高将领,再往上像什么厢都指挥使、都指挥使都是虚职,反正陈步群这辈子除非外敌打到汴京城下,否则肯定是没有机会领兵出征了。
“都是属下平时谨遵上官教诲,赖圣上洪福,步帅抬爱,众将士奋力勠敌,卑职方有此微功,属下不敢倨傲。”李现说起好话真真是随手拈来,听得陈步群心中极为舒坦,开心的合不拢嘴。
“你看,哈哈,就是会说话,不是,我说张义,你得好好学学,你这次可是沾了光,做军人奋勇杀敌那是应该的,可也不能一根筋…”
张义脸色有些不自然,要说昨天李现还是手下一个都头,现在都得尊称指挥使大人了,李现心思玲珑,心想这话要是说开了下去,以后和张义可能会做不成兄弟,连忙插话道:
“步帅,圣上钦定‘延兴军’,可这军士和兵器一样都没影呢。”
“哦,这事儿你得去枢密院讨要啊,你啊,带着政事堂下发的行文去枢密院,他们自会安排好一切,我这里不管这个事儿。早朝的时候,韩稚圭帮你请的封赏,你直接去找他即可,如今你可是韩大学士的红人,他不帮你帮谁?”陈步群说道。
唉,李现现在有种无力感,真是想不通,什么忙也帮不上,陈步群这个都指挥使除了作为吉祥物还能有什么用。
“谢步帅指点,那我们先告辞,去枢密院寻韩大人去。”李现拱手欲告别,陈步群连忙道:“哎呀,你们急什么,看看什么时辰了,这都申时末啦,枢密院早就下衙了。”
李现看看天色,无语了。
“明日再去吧,今日天色已晚,我在樊楼做东,你们也和司内几个上官好好亲近亲近。”李现无法,只得拱手道:“如此,便叨扰步帅了。”
“哪儿的话,李现兄弟高升,我做上官的理应给你庆贺,差不多下衙了,我们早点去,樊楼的桌子可不好定,去晚了就没了。”说完拉着李现和张义就来到步军司门外,早有亲兵牵着马匹在门口等着,李现一看,他和张义都没有马匹,眼睁睁看着不知道该如何…
“哦,对了,李兄弟,军都指挥使可是可以配马的,明日你来司里选一匹,张义也有。哥哥我就先走,你在后面尽快过来。”说完,一夹马肚,几个亲兵跟着陈步群向东往樊楼而去。
“虞候,刚刚步帅所言万万不要放在心上,你我二人生死过命的交情,不管别人如何,我李现永远都当你是我的大哥。”李现趁在路上单独对张义说道。
张义摇摇手:“无妨,不要妄自菲薄,以后尽管吩咐我张义即可,不要扭扭捏捏,省得让别人见了笑话。若你爹娘尚在,见你今日如此风光,人间幸事莫过于此。”
李现听张义如此一说,觉得奇怪:“虞候,我怎么感觉你像是认识我爹娘?”李现自从穿越来后,对于这具躯体原来的人生仿佛失忆了一般,只记得军中众人,其他的就如茫茫虚空,荡荡一片。
“你爹与我有旧,否则我怎么会寻了你来参军,幸亏我拦着,要不你现在脸颊上不得刺上字?”
李现这才知道,为何自己以一个孤儿的身份,就能直接加入到神卫军,原来是走的后门。
张义又道:“不过你当年浑浑噩噩,在军中只是耗费年华,三川口你被西夏人刺伤,我真以为你没命了,后来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命运造化真是无常,如今反而成了我上官,呵呵。”
“什么上官不上官的,我都说了你永远是我大哥!”李现正色道。
“以前你只知闷头杀敌,与我一个货色,如今你看看,伶牙利嘴,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啊。”
“我的大哥哎,今后你我兄弟二人携手共进,打遍天下纵横四海,到时候军功封爵,也能荫个几世子孙,好歹也享享这荣华富贵不是?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啊,俺老张可没这大志向,到时候你就在你家给我个门房的活计,让我养活家人就好哦…”
“张头莫不是说笑,你做门房,谁还敢进咱家门?”
“何意?”
“你可是杀神转世,到时候咱们家一里一外处处杀气腾腾,你说谁要是敢来,进门见你腿软,进屋见我吓尿,哈哈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