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历二年六月初,步军司拱卫军全军五千余人,率先北上,一路延太原至宁化军,一举进入朔州关南地区,加入神武两州宋军序粒
得到增援的曹英部如虎添翼,在整个河东路源源不断的支持下,在陈家谷口对谷外封锁的辽军发动了猛烈的冲击,朔州的形势迅速恶化起来。
六月十四,朔州辽军拼凑起一只三万余饶援军,越过长城紧急驰援陈家谷口,战线方才稍微稳定下来,不过整个朔州关外,全部守军只剩下堪堪不到万人。
赵珣部移师县川河北岸,并未停留多久,同样在曹英部发动攻势之后,随即继续北进,汇合火山军的宋军守军将战线向北推进了六十余里,兵锋直指偏关与宁边州,偏关地处黄河东岸,是朔州关南最后仅剩的据点,五月时宋军退回宁远镇,如今又卷土重来,守将一日内向西京大同府连发数十道求援公文。
整个辽境的西南,全是求援的呼声,宋军的新式兵器完全抵消了辽军骑兵的数量优势,再拖延下去,整个西南招讨司、西京道都将面临严重的危机,而此时西京大同府中,六月初就已率领二十万大军赶到的耶律重元却心事重重,频频推迟了大军出击的命令。
“殿下,偏关危急,再不发兵大事不妙啊!”一个老将声色厉下地冲耶律重元嚷道,名叫萧达善,西京道都统领,兼西南招讨司招讨使。
“那些都是宋饶边军,不足为虑,他们的精锐禁军还在太原窝着呢!”耶律重元不为所动,他有一种预感,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,李现一定有什么不可告饶目的,偏关也好,陈家谷口也罢,最终都指向朔州,可李现为什么不增援陈家谷口呢?
如今的他,对李现可是十二分重视,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寝食难安,禁军不动,大军就不敢随意调动,这是被抄后路抄出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了。
“可偏关若有失,宋人就可以一路推进到长城了!殿下,如今我朝对宋朝最大的优势,就是长城啊,长城在我手里,宋人就无处可以防御,若是宋冉了长城,东胜州以西,可就都危险了!”萧达善不依不饶,继续进言道。
是啊!长城…不仅仅东胜州危矣,连原来西夏的疆土,可能都守不住了,宋皇一改往日的仁厚,变得锐意图志咄咄逼人起来,兴庆北路可就是为东胜州准备的新地名。
耶律重元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,脑袋隐隐作痛,李现,你到底想要什么?你想要长城吗…可你为何不去偏关?或是朔州…那你怎么还不动,多好的机会啊?
“李现用兵鬼神莫测,让本王再想想,让东胜州派援军渡过黄河增援偏关城,让黑山威福军司出兵,从西北威胁麟府路!”
“报”门外传来急迫的呼声。
“什么事?!”萧达善不等耶律重元开口,就一把拉起信使道。
“宋军从兴庆南路出兵,三万余人,与定州守军合兵五万,向黑山威福军司逼近!”
“殿下!”萧达善闻言大惊。
“唉…分出五万大军,星夜驰援东胜州,万万不可有失!”耶律重元无奈地闭上了眼睛,整个西南边境风声鹤唳一片,必须出兵,用于策应的黑山威福军司,斗转星移间就呈现危急的态势,单靠兵力凋零的东胜州,如何挡得住宋军兵锋!
“那朔州呢?”萧达善还在纠结着最关心的问题,太明显了,宋军就是冲着朔州来的。
“砰”的一声,耶律重元一拳狠狠砸在面前桌案上,盯着老将狠狠道:“宋军精锐动向不明,在此之前,大军决不可轻易调动一兵一卒!”
……
太原城,河东路安抚使司衙门。
“辽人大军还未有动作?”李现盯着面前的地图头也不抬的问道。
“二十万辽军就龟缩在大同,最新战报,截至三日前,一兵一卒都未调动!”唐渡在一旁答道。
“哼…谁领兵?怕不是之前交过手的吧?”
“辽国皇太弟、兵马大元帅,耶律重元!”
“又是他…怪不得这么谨慎,这是被打怕了啊,哈哈哈…”李现直起身开怀笑道。
他不会猜到了吧?不可能!连唐渡都不知道!李现微微摇了摇头,将心中的忧虑扫了出去。
“伯爷,咱们是不是该动了?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…”唐渡心翼翼地试探道,大军在太原待了十来日了,之前有几个将军联名进言,请战出击,谁知竟被伯爷赏了军棍,从此军中再无请战之声。
“你得对!我们是该动动了,这仗还没打,辽人就慌成这样,明摆着将主动权交给了我,若是不做点什么,岂不是狠糟蹋粮食?”李现来回踱着步,摇头晃脑道。
唐渡心下一愣,他都已经做好被训斥的准备了,怎么?伯爷自己忍不住了?
“要不要把将军们都叫来?”
“不用了,传令,明日辰时大军出发,目标宁化军!”
“领命!宁化军…伯爷,我们是要去神武?”
“你现在话有些多…”李现斜着眼,盯着唐渡冷冷道。
“末将知错,这就去传令!”唐渡被李现一瞪,连忙低头请罪,匆匆去传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