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枢密院忙得热火朝天,这头韩琦却无端受了斥责,一个人回了宅邸唉声叹气,实在是气不过,于是就叫来李现,让下人在院子里置办了一桌酒菜,两人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。anyuane
新城的建设早已上了正轨,李现这个总监造如今已经无所事事,又无军职在身,天天在家陪着妻妾孩子,日子过得要多潇洒有多潇洒。
这身份一显赫起来后,从未谋过面的亲戚们如雨后春笋一般统统冒了出来,光是从扬州府来投奔的亲戚就一个接着一个,让李现烦不胜烦。
当年自己双亲病故,孤身一人幸得张义照拂进了禁军,那个时候怎么不见这些亲戚?
对于前来投奔的,统统给予银钱打发回家,顺带打听打听家中可有轶事。
今天早上刚刚听说家中有个远亲表侄女,逃婚了,对象还是个禁军军士,此等事件颇有些惊世骇俗,倒是让李现多磕了两斤瓜子。
西北剧变他在早上也听人讲过,不过哪里有韩琦说得声情并茂,而对于狄青的态度李现倒不像韩琦那般疑惑。
“狄青是个纯粹的武人,这种人指挥作战可以,让他去做枢密使,有些勉强了。”
“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老夫今天和他怼到底!”
李现给韩琦的酒杯满上,劝慰道:“人啊,身边环境的不同,就会呈现不同的状态,狄青骤得高位,实属大宋首例,心思有些急躁,也是可以理解。”
韩琦双目一瞪,吹着胡子道:“你是理解他,谁来理解我?我可是心系大宋,十万禁军和数十万边军啊,这小子最多也就指挥过三四万人马,稍有不慎动了大宋的根基,这些年改革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?!”
李现听了后歪着头沉思了片刻,问道:“回鹘出兵多少?”
韩琦思索片刻,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:“皇城司有报,七月底,高昌城外的营帐至少能容纳五十万大军!”
“五十万那对外岂不是宣称百万…?等等!”
韩琦扭头问道:“怎么?”
“高昌回鹘哪里来这么多兵力?!”
“害,蒙古人被契丹人赶出了草原,都逃进回鹘去啦。”
李现依旧愁眉不展:“高昌回鹘,疆域不过千里,蒙古人已经是战败之师,他们根本凑不齐三十万人!”
韩琦闻言也放下了筷子,疑道:“照你这么说是啊,哪儿来的兵马?”
“哼…除非…”
“除非什么?”
“除非黑汗国掺了一腿,他们同属回鹘,看不出来区别!”
“黑汗国?”
李现自顾自喝了口酒:“也是回鹘的一支,呵呵,不过战力却远超高昌回鹘,他们的帝国还有个名字,叫喀剌汗。”
韩琦疑道:“这喀剌汗国力如何?”
李现:“疆域广万里,人口上千万众,实乃大宋劲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