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”赵善林憨笑着挠了挠头,奇道,“爹,你咋知道?”
他还没说嘞。
赵福祥……
赵福祥气的想打人,他这儿子怎的这么蠢!别人随便说两句,就傻呵呵信了,还花光手里的银钱都买了包子!
真是,蠢透了!
赵福祥心累的摆摆手,扭过头不在看,他不想再说什么。
“爹,你不知道,那包子铺的老板说,我今儿运道好,赶新一锅包子出炉,诺,”赵善林兴高采烈的继续说,“十文钱,老板与我七个包子。”
“嘿,我花光了手头的二十五文钱,共得了十八个包子,白赚了三个!”
赵福祥……
赵福祥抬头就见赵善林呲着一口大白牙,忍不住想揍人,更恨不得呵呵他一脸,蠢!真当是三个包子白得的?
他都听到嘞!人家包子铺老板又不傻,这些儿包子里面,不定有多少个是掺了菜的!
懒得搭理赵善林,赵福祥继续打量周围。
没人搭话,赵善林觉得无,扭头将手里的包子放进了背篓,顺便又用干草盖。
等赵善河和赵善川回来,确认这两人买的没出什么差错之后,赵福祥才松了口气。
还好,总不至于都这么傻!
“好了,老二,你跟我去前头布庄瞧瞧,老大老三,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们,别乱走,顺便看着牛车和东西。”
这年代可没什么监控一说,东西若是丢了,报官都不好找。
牛车身家贵重,赵福祥损失不起。
“爹,我们晓得了。”
赵善林点头,他和赵善河两人一前一后站住,一起将牛车夹在中间仔细守着。
赵福祥领着赵善川去了前面的布庄。
布庄门面不大,瞧着和一旁的小食铺差不多。
不过等爷俩进了里面,才发现外观瞧着不出奇,里面却是别有洞天。
赫,别说,光是墙壁挂着那些儿一水的漂亮布料,就让他们眼花缭乱。
更遑论他们眼前那些儿木制的柜台,柜台后面一排一排的货架,都摆放着颜色各异的布料呢。
赵福祥心说,果然是布庄,看着就大气。
赵福祥两人来的时候,正赶午后,布庄的生意少有的清闲。
里面只有一个站在柜台里面的伙计,此时正拄着下巴打瞌睡。
就连门口迎来送往的小童都不见了踪影。
赵福祥两人过来,就是为了买布的。
谁让家里的女人都不会织,而他们却有交赋的压力。
这个时候,每家每户需要缴纳的布税都是有固定数额的。
拿他们家来说,成人一年要八尺,儿童一年则四尺。
一匹布五十尺。
他们家一年要缴纳一百一十六尺。
夏收一半,五十八尺,也就是一匹又八尺布料。
布庄的一切对乡下的农夫都十分新奇。
两人忍不住这里瞅瞅,那里看看,只将这不大的区域,都看了个遍。
顺便,还惊醒了站在柜台里面打着瞌睡的伙计。
伙计一个机灵,瞧见有客人进了门,立刻醒了醒脑子,从柜台一旁绕出来迎了出去,“客官,快这边请。”
“请问您想要什么布,我们家布庄,布料应有尽有。”
赵福祥想了想,他只知道他们每年需缴纳的布都没甚限制,只要是布都可,到没说什么布。
且,他日常进城,也不是来布庄的,他也不知道布庄都有什么布料。
“嗯,且把你家的布料,都拿出来瞧瞧。”
虽然不知道,也不能怂,赵福祥绷着脸,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儿。
“好叻!”
伙计一头钻进了柜台,顺便从身后的货架搬来五匹布。
一匹黄褐,一匹浅青,一匹深蓝,一匹嫩绿,还有一匹略轻薄的红色水纱。
五匹布依次摆好,伙计撩起衣袖,对赵福祥热情介绍到,“客官您看,这黄褐布料是粗布,虽有些儿粗砺,但不影响使用,用来做外衣最好,不止耐磨,还耐脏。”
“这匹浅青布料为细布,是我们掌柜的从阳承郡运过来的,嫩滑细软,贴身舒适,最适合做成里衣内穿。”
“这匹深蓝布料为棉布,透气吸汗,最最适合夏季做成小衣,汗衫。”
“这匹嫩绿布料,是我们掌柜的从丝绸店换过来的,这丝绸布料比细布细滑,比棉布清凉,咱们城中的大户人家都喜欢用。”
“最后一匹,是南方传来的水纱,据说是因为夏日蚊子多,用来做蚊帐的。”
听着伙计的卖力介绍,赵福祥眼睛略过眼前这五匹颜色质感各异的布料,还真是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。
没成想,穿身的布料还有这么多的讲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