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没有门头,也没有标着地名的匾额,只有两扇五丈高的大铁门,足有一米之厚。
每次推开这铁门,都有“嘎吱”一声在通向地牢深处的廊中盘旋。
铜墙铁壁外的看守官兵有些乏了,统统在火盆附近聚集着打着瞌睡。
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,树叶都还没落下三分,却见一道黑影疾速闪过。
门外的两名官兵立即清醒了过来。
这黑影止步于铁门前,从怀中干脆利落的掏出一块玉佩,那玉佩在暗淡的黑夜下发出一股幽幽蓝光。
官兵疑惑的看了来人一眼,又紧着接拿起那玉佩,只见上边赫然刻着一团火苗。
两个官兵互相对视一眼,确认再三,随即屈膝跪地,“您请。”
来人一身暗黑夜行衣,身形修长矫健,纱网蒙面捂住口鼻,看不清是谁。
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然后只身快步走入了门里。
“嘎吱——”
铁门被推开,声音久久环绕在通往底下的廊内。
他嫌弃的捂住了口鼻,就只是单纯的入口,还没到有牢房的地方,都能隐约问出这股在黑暗中蠢蠢欲动的腥烂恶臭。
“你跟我走。”他随便指了个官兵,吩咐道。
官兵微微躬身,随即跟上了他的步伐。
快步向下走,通道两旁都有微弱的烛光照路,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走着,生怕踩到什么东西。
地上满是数百年阴森湿气积累下来的潮湿泥泞,黏黏糊糊的,令他跳脚。
他身形矫捷,步伐极其轻快,好像多踏在这一秒都会玷污了自己身体。
快速行走间一阵风吹过,地上烛火的影子晃了一晃。
越往下走,空气越湿润,已经完全看不到有任何自然光能照进来了。
两边渐渐出现了狭窄的铁门,有人声微微弱弱的叹息着,有人声连延不绝的哀鸣着。
突然“咚”的一声,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伸了出来,指甲又黑又长,皮肤也极为粗糙。半截袖子在胳膊上死死的粘住,又破又脏。
“救救我…”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。
“他娘的,吓我一跳。”黑衣人骂了出口,他闪躲的很快,由于飞速疾行导致过于靠近牢房墙边,没想到这里人还能把手伸出来。
随着这一声沙哑的哀求,里边断断续续的响起了无数凄凌的哀嚎。
“救救我…我是被冤枉的…”
哀嚎声不断响起,吵的他头晕。
他加快了速度,直到到了地牢深处的分叉口,他才停了下来。
一条路往左,一条路向右。
这地牢的深处关押着的,都是朝廷命犯。
那些极为凶神恶煞残暴的犯人,亦或者是曾位居高位却犯了大事的命官都被关押在这里。
他毫不犹豫向右奔去。
地下最深处的空气最为潮湿,地上时不时的有尖嘴老鼠吱吱四处乱窜,这里烛火通明,倒是能看清人影。
他径直走向倒数第三个牢门。
从狭窄的门缝向里看,看见了一人正悠闲舒适的躺在牢房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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