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提着裙摆从容地后退了一步,避过那些茶水,说:“我娘是个大字不识的农妇,因着寻子心切,大闹国公府,着实失仪了!三妹妹是大家闺秀,今日竟也失仪了!可见只要是人,都会关、心、则、乱。”
她冲这位三妹妹微笑:“我家官人才刚回归国公府不久,想来跟三妹妹也不是很熟,你却如此关心他,冒着忤逆圣旨的危险替他鸣不平,做嫂嫂的心里很感动,定然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半句。同时也恳请三妹妹宽心,往后,我定然尽心照顾官人,做一个贤妻,尽量弥补不足之处。”
三妹妹指着温黄,指头直颤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温黄稳稳地冲她行了个平礼,抬步走向下一位。
步履从容,丝毫不乱。
两相对比,高下立见,竟很有些堂堂国公府的姑娘,输给了一个茶农之女的味道!
李禛看了温黄一眼。
然后也走过去,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,语调无比平稳地说:“这位是三弟。”
温黄端茶给他:“三弟有礼了!”
……
接下来,一圈弟弟妹妹、堂兄堂嫂、堂弟堂妹敬下来,再也没人摔茶盏了。
趁着转身换位的间隙,温黄瞧了那三姑娘一眼,她可能被她父母用眼神警告了,气愤难平又有些坐卧不安,看着有点可怜。
还有她旁边的“二弟”,用见鬼一般的眼神瞪着她。
温黄嘴角微弯,心道,来武的,我认怂。来文的,你们这些小孩子家家的,跟我斗?
还好这个时空,以文治国,以律治安,很讲究规矩礼仪,要不然,她怕是刚睁眼那会,就会跟她娘一起被乱棍打死。
敬完了茶,宁国公就发话让他们回去了。
还说,已经备好礼,让他们吃了早饭就回门。
温黄猜,这么着急,回门是借口,让她去拿长命锁才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