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贯则在大帐中浑身颤抖,不知是因为辛宗兴擅自决战失败生气,还是被韩军空前强悍的战力吓的。
无论哪一种,面对两千多韩军骑兵,童贯打死也不会出营对阵。
然而,到了傍晚,寥寥数骑斥候九死一生带回来的消息,让他瘫坐在帅位上。
北丘山两万步军全灭,东京城内发生爆炸事件,已经隔绝城防,所有禁军没有官家的金牌不得调动。
确定没有任何援兵,童贯面色如土,平原地带即便现在他想撤退都不可能了!
尽管他掌握着最精锐的六百骑兵,尽管此地距离东京城只有十余里路程,但他怎么也不会让自己处于风险之中。
当涂雄带人组装好五辆投石车后,韩逍遥给童贯下达最后通牒。
“黄昏之前,不投降就去跳河吧!”
眼见巨大的投石车耸立在营前,知道韩军总攻在即,童贯最终选择了强行突围。
他明面上命令所有步卒兵分四路从左右打出去,却私下里密令六百精骑在步卒突围吸引韩军后,护着他向南逃遁。
虽然童贯很隐秘地在大营调动兵力,但韩逍遥有望远镜,将童贯的心思猜的七七。
左右两翼放任麾下骑兵冲杀围歼禁军步卒,步卒秘密在通往东京城的主干道上设置多条防线,同时预先将郑良悄悄调往南方。
黄昏时,韩军没有收到童贯的回复,开始使用投石车对营区内进行轰炸。
遵照童贯的命令,禁军随即分成四路冲出营寨大门,潮水般地涌向韩军阵地的薄弱点。
面对如狼似虎韩军,禁军打仗不行,但逃命却熟练的不行,遍地的官兵乱哄哄的四散奔逃。
尽管韩军步卒守住了主要道路,但大多数禁军还是从空档处逃了出去。
但,很快,步卒们遇到了最令人害怕的骑兵。
但禁军这种茫然无序的逃跑,在骑兵面前,实在没有一丝一毫成功的希望。
韩军轻骑没有采取封堵策略,而是百人或四五十人一组,催动战马挥舞长刀,将最靠前禁军的队列冲乱,然后衔尾追杀。
从空中俯瞰,韩军骑兵犹如牧羊犬驱逐离群的羔羊,又仿佛一张有弹性的罗网,始终包裹着近两万的禁军士卒。
于是,整个南堤战场,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喝令。
“缴械不杀,韩军优待俘虏!”
混乱之中,禁军大营的五六百精锐骑兵,簇拥着楚国公童贯以及重要文武官员,好似老鼠一般冲出营门向南仓皇逃窜。
这支骑兵的先锋奉了统帅的命令清理通道,为百余名官员杀开一条生路。
故而,对于阻挡在他们前方的禁军痛下杀手,甚至比韩军更为凶悍,逃亡的步卒猝不及防,更为慌乱。
马队走后,只留下一路的人头和血迹,侥幸躲过屠杀的禁军士兵欲哭无泪,更多的士兵咬牙切齿,双目喷火……
“艹特娘,这样的朝廷,这样的狗官,俺们索性投韩军反了吧!”
被压抑已久的愤怒,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