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《环游地球八十天》啦,小时候看的,其实我更喜欢看《花仙子》,走一路换一路的衣服,不像我,
背个大箱子,也没几件衣服可以穿的,唉……”
顾淼默默的想着她的箱子,
两个人的日常用品都在顾淼的箱子里,
顾淼就带了三套衣服,一洗一换,还有一套防止洗掉的衣服不干。
沙蓓蓓那个二十六寸的大行李箱里,裙子有好几条,裤子也有不少,披巾帽子都不止一样,
“你每天不是还都在为明天穿什么而烦恼吗?还嫌衣服不够?”顾淼想不通。
沙蓓蓓嘟着嘴:“就是因为不够,才会为明天穿什么而烦恼呀。像我就没有带白色的裙子,不然今天在海边如果穿白色的裙子拍照,多好看。”
“蓓蓓,你堕落了!”
“我怎么了?”
“当初我们认识的时候,你还是一个箱子里只有三套衣服的人。”
“时代在进步,社会在发展!”
好像也没错,顾淼自己也从系统派活开始,到了自己四处走的境地,
有一种从打工走向创业的感觉,
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,一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,
系统到现在也没来找他,看来是被降维打击了,
不过,在这段时间的旅行中,顾淼对旅行的意义,有了更多的想法,
有些人寻找的是猎奇,
专挑稀奇、危险、没人去过的地方,
有些人寻求的是休闲,
穿着好看的衣服,找一个海滨城市,在海边走走,困了就回酒店睡觉,
有些人则是带着目的,
拍出好看的照片,写出好看的文章,
那么自己走这么多路,除了单纯的享受之外,还有什么理由?
想起路上遇到的很多人,中国的,外国的,
八十年代出国潮时代出去的那些人,
往往是怀抱着各种不满,
至今依旧对国内有着深深的偏见,
在与别国人交流的时候,
他们会用公正的态度去说吗?
当然不会。
甚至国内的人,也会对外国人说一些,他们根本就没有去过的城市里的消息,
有一个住在黄河之北,从来没有去过羊城的妹子,
向几个跃跃欲试想要来中国旅行的外国人说:“你们到羊城,可能会很不习惯,他们吃猫还吃老鼠。”
然而,事实上,羊城的大多数餐厅里,都不会卖这种菜,
把那几个外国人给吓的够呛,
在他们的心里,
在羊场沿街的店都吊着汤姆和杰瑞,
携手结伴西归。
类似的误解很多,有些是收费传播,有些是挟着私怨说,还有一些单纯是自己在网上看了谣言,喜滋滋的到处分享。
而国内对国外的看法,也是两极分化,
一种认为“外国”什么都好,也不管这个“外国”到底是哪一国,好像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,中国和外国。
还有一种认为“外国”什么都差,还特别危险,去趟荷兰,都要买上一箱面包和蛋糕背过去,只因为听信谣言,说荷兰没什么吃的。
顾淼看着窗外,觉得自己也许应该可以
做一个文化的传递者,
做一个谣言终结者,
做一个让更多人正确认识世界的人。
顾淼的爷爷是一个文人,在老家的相关部门里专修县志,曾经有一次来江j苏出差,顺便带上年幼的顾淼将十三个市走了一半,
那个时候顾淼正值暑假,
心系游戏机,根本就不想出来玩,只觉得旅行是一个苦差事,
回家之后就说再也不想旅行了,太累,
直到,后来看到了爷爷写的县志,
朴素的文笔,记录下一个又一个的曾经发生过的事情,
有些事甚至看起来很不可思议,
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写,
因为小说还要追求一个逻辑,
现实中则很多脑抽的行为,竟然可以左右大局,而且谁都不明白,当事人为何脑抽。
“还看,要不要我下去帮你要个电话?”沙蓓蓓不满的声音。
顾淼这才从出神状态中醒过来,发现车停在一个站旁,
而自己看着的窗外,坐着一个洋妞,
高挑的个子,全身该凸的地方凸,该凹的地方凹,
领口恨不得开到肚脐下面,
两条长腿随意的交叉着。
“我没看她。”顾淼感到很冤。
沙蓓蓓扒在窗口:“那你看谁?总不会是那个胖老头吧?”
“我刚刚在想事情。”
“居然不是在想我。”
“脑海中的你,永远比不上身边鲜活的你。”在感到危险的时候,顾淼的大脑运转的速度,总会稍微快一点。
沙蓓蓓这才放过了他,自己傻笑着隔着车窗,死盯着洋妞看。
“你为什么盯着她!”顾淼不解。
“好看的美人,谁不喜欢啊,嘿嘿嘿。”
从辛特拉回到里斯本,沙蓓蓓发现路上有很多卖花的,康乃馨不少。
“离母亲节还早呢,摆这么多康乃馨干什么。”沙蓓蓓不明白。
“过几天就要到他们的解放周年纪念日了,葡萄牙人用康乃馨革命终止了萨拉查的统治,1974年,葡萄牙宣布放弃所有的海外殖民地,军人用康乃馨花来代替子弹,所以又叫康乃馨革命。”
对《加勒比海盗》有深度研究的沙蓓蓓认真的想了一下:“萨拉查这名字很耳熟。”
“等等,1974就放弃了,我们的澳门怎么是1999?”
“这事说来话长!
来来来,
有钱的捧个钱场,
没钱的捧个人场,
打赏打赏~”
沙蓓蓓站在路边的石桩上,居高临下的挑起顾淼的下巴:
“小妞,给爷说一段,说的好了,重重有赏。”
“嘤嘤嘤,大爷你是不是想把我拖到你家里,这样那样啊?我还小,不懂事,先试一种姿势就行了。”
沙蓓蓓满头黑线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