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格兰有出息的地方,不仅仅是首府爱丁堡,嗯……自由的小精灵苏格兰人民一定希望它会变成首都。
最有出息的应该是苏格兰高地,比如天空岛。
天空岛,其实不叫sky岛,而是skye,正经应该翻译为“斯凯岛”,现在谷歌地图还是叫这个名字。
在挪威语里,skye岛的意思是被迷雾覆盖的岛屿。
这操作让顾淼感到很熟悉,云南的雨崩村不也是这样吗,常年的云山雾罩,就算住的很近的西当村民,都不知道那里有一个村子。
站在科学的角度看,那不就是那地方常年不见太阳,基本没有晴天,才会这样吗。
后来不知怎的,就翻译成了天空岛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宫崎峻的《天空之城》那种范儿。
在网上,天空岛被追捧的很厉害,顾淼查看过前人的攻略之后觉得不会比挪威强到哪里去的。
同一纬度,又同是海岛气候,能有什么区别。
女人啊,会被“限量”“特供”“特别版”“稀有”吸引全部的注意力。
男人其实也一样,只是顾淼几乎已经算得上看遍全球的人了,被吸引的概率已经暴跌到正常人看见北京学区房的房价时的心态:“啊,就这样吧,反正也就这么回事。”
但是架不住沙蓓蓓哭着喊着:“来都来了。”
去天空岛,正常人只会从两条路中选一条:自驾或是报当地团。
自驾,顾淼看了一下路况,首先英国是靠左行驶,不知道能不能搞定。其次,许多路是独行道。
也就是说,只有一辆车的宽度,但是可以容双向车辆行驶,司机们自有一套让路的规则,如果不懂规则,该让的时候不让,可能会出现国际纠纷。
不正常的人也有使用公共交通去的,但是公共交通实在是艰辛,网上资料不多,仅有的一些资料也说车辆非常少,要是不幸错过了一趟,下趟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。
唯今之计,只有跟团。
于是,五月份的行程,顾淼在二月的时候就已经订下来了,因为听说如果订迟了,会被安排住的很远,到时候干啥都不方便。
早上从爱丁堡出发的时候,正是淫雨霏霏,大巴照开,阴风怒号,浊浪排空……的天气。
“终于像英国了。”沙蓓蓓对此看得很开。
在路上,远远的看见一个纤细的人打着一把伞。
走进了,发现那个人是一个巨型胖子,那把伞的大小也相当的惊悚,就好像夏天支在冰淇淋摊的那种七彩风骚遮阳伞的大小。
“只要衬托好,吃肉撑到饱。”沙蓓蓓喃喃的自语。
高贵的苏格兰人是没有东南亚那种一家一家到酒店接客人的领悟的,自己去集合点,报名字,找到自己的司机,然后到点上车。
旅行团对行李大小和重量有要求,顾淼的箱子比规定的长了一点点,司机说没有问题,只要不超重。
上车之前,每一个行李箱都要称重,不能超过14公斤,顾淼与沙蓓蓓的行李箱一个是13.6公斤,一个是13.9公斤。
“perfect(完美)!”负责签到的人伸出大拇指。
顾淼与沙蓓蓓这一车的司机叫比利。
就是搞比利和比利王的那个比利,这让沙蓓蓓对司机的身材有了非常大的期待。
看见比利的肚子之后,沙蓓蓓默默的摸了摸顾淼的肚子,满意的拍了几下。
比利是一个欢乐的苏格兰人,兼职司机和向导。
先是车上的十四个人挨个介绍where are you from,结果发现,一车的人,除了顾淼和沙蓓蓓from china之外,其他都是美国人,密歇根、加利福尼亚、内华达之类的。
车上还有两个亚裔面孔,结果也是从美帝来的,看面相有点像日本人。
比利是一个非常尽职的向导,一路上开着车一路说个不停,以顾淼和沙蓓蓓有限的词汇量,领悟到他在说苏格兰和爱丁堡的历史,包括玛丽女王的八卦什么的,车开到郊外,他又谈起了房价,说市中心的房价非常贵,当时的JK罗琳,也只能住在市郊的小房子。由于房子又湿又冷,她才不得不跑到大象咖啡馆码字。
“距离还真远。”沙蓓蓓轻声说,“多耽误时间啊?”
“这你就不懂了,在码字的时候,除了码应该要码的字,干什么都不嫌累。”顾淼回答。
眼前的房屋减少,开始大量的出现大片大片的高纬度植物,比利谈天说地,从这扯到那,从房价又扯到了苏格兰与苏格兰的区别,接着又说到交通状况。
令中国大陆来的两位人士感到舒适的是,比利提到香港的时候,说的是china hongkong,虽然是在吐槽香港见鬼的交通堵塞。
车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了,到午饭时间,比利找了个地方停车,一车人各自找吃的。
“为什么这个小镇好多地方都有蛇的画像?难道这边还有女娲崇拜不成?总不能是崇拜引诱夏娃吃苹果的那条堕落古蛇吧?”
沙蓓蓓困惑的看着那些笑得傻里傻气的蛇。
顾淼眼睛瞟着路边的餐厅,盘算着除了fish和chips还能吃点啥,随口说了一句:“这是尼斯湖啊,尼斯湖水怪听说过吗?”
“什么!!!”沙蓓蓓的眼睛瞪大了。
尼斯湖水怪啊,谁不知道这个故事。
就算后面被人证实是恶作剧,也让人魂牵梦萦,总觉得能有这样神秘传说的地方,肯定气氛就跟别的地方不一样。
再怎么着,也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平平无奇,且狭又窄的小水塘吧?
说它是小水塘有点夸张,但是尼斯湖的确是一个细长型的水域,比南京长江大桥还要短一半的感觉。
“我宁可相信贝加尔湖里有水怪,也不相信这地方有。”沙蓓蓓非常失望的看着面前的细长水面。
贝加尔湖好歹占一个全世界最深的淡水湖,说不定怪兽比较变态,喜欢深,不喜欢大。
尼斯湖要啥没啥,即不够粗,也不够长,还不够深。
“说不定是怪兽宝宝呢?”沙蓓蓓的朋友回复。
沙蓓蓓不服了:“怪兽也得有爸爸妈妈,爷爷奶奶外公外婆,上上下下六口子,再加上小怪兽就是七口子,这么小一个坑,谁受得了啊!”
“怪兽也想要住大房子啊,奈何怪兽没户口,又不交社保,就不能买房。”顾淼冒出来一句。
沙蓓蓓陷入深思。
在尼斯湖边,有许多餐厅,沙蓓蓓不由自主的点了一份 fish and chips,在伦敦和爱丁堡都没有吃。
端上来之后,沙蓓蓓露出了鄙视的表情。
真的就只有fish and chips,一大块鱼被面粉皮包着,油炸,配着好多切的很粗的土豆条。
沙蓓蓓吃了一根薯条就放下了,她的内心充满惆怅:“为什么,薯条也可以难吃成这个样子。”
麦当劳和肯德基的薯条外酥里软,软的好像土豆泥。
但是这家店的薯条吃起来就好像没有炸透似的,无论是外层的口感还是内层的口感,都不是那么令人满意。
沙蓓蓓嫌弃:“还不如快餐店的薯条。”
在麦当劳骗过几个月工资的顾淼告诉她:“因为快餐店里的薯条是冻过的。”
“听说还要沾淀粉?”沙蓓蓓问道。
顾淼摇头:“我摸过的薯条没有一千袋也有八百袋了,肯定没有。”
“那他们怎么说……”
“凭着自己对油炸食品的理解,进行的合理想像。听说过《梅开二度访杨沫》这篇文吗?作者假装自己访问过杨沫了,写了一篇稿子出来,被杨沫告上法庭,杨沫胜诉。现在网上这种人多呢。”
“也是。”沙蓓蓓很快接受并理解了这个事。
鱼的外壳很脆也很油,吃不了两块就吃不下了。
顾淼替她把外面的面壳去掉,切成小块,放进沙蓓蓓的盘子里。
“别都给我呀,你也吃。”沙蓓蓓叉起一块鱼肉,递到顾淼嘴边。
周围群众非常冷静,没有看他们,都在自己吃自己的。墙上也没有像某某大学那样,贴“禁止喂饭”的告示。
顾淼飞快的一口吃掉,就像怕被人抢走似的。
沙蓓蓓笑眯眯的又喂给他一口,顾淼示意她也吃。
“看你吃比自己吃还要有趣。”沙蓓蓓笑的十分开心。
离开尼斯湖,路边变成了无尽的原野,碧绿的草地上覆满了一种蓝色的小花,整片大地就像蓝绿交织的地毯,绵绵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,与翻滚的乌云连在一起。
“五月看见二月兰,真稀奇。”沙蓓蓓认识这种在南京理工大学开得铺天盖地的野花。
每年二月都成为南京赏花地图中的一景,想不认识都难。
nest point,尼斯角,最出名的是一个白色的灯塔,这里号称苏格兰地盘的最西端,与欧洲大陆的最西端葡萄牙的罗卡角差不多一个意思。
尼斯角更凄凉一点,从天空岛开车过去,到了停车场,还要再走好长一段坡度不小的山路才能到,比罗卡角麻烦多了,对身体素质要求高。
过去的灯塔是远航人的归家信号,现在……
“你说这个灯塔的守塔人,能捡到亚特兰蒂斯的女王吗?”
“我看不能,女王看见一个穿裙子的人,还以为是同性呢。”
“哎嘿嘿嘿,同性才有真爱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不仅看BL,连GL也不放过了?”
“我要是GL,你不是会很开心?”
“女小三就不是小三了吗!”
“要是我们俩一起哎嘿嘿嘿的时候,你参与呢?”
“那叫什么GL,那叫3P,请保持GL的纯洁性!”
顾淼对沙蓓蓓的想法表示无语,幸好周围没有会说中文的人,不然会连他一起被当成变态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