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谅尴尬极了,低声道:“这个,咳,其实我也不是老看……”
黄冈的小眼神表明了对他这句话很不信任,正如俗话说的,抓住一次当百次,既然被抓了现行,温谅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。
他提笔在纸上写道:借朋友的书,中午我还给他,这事就当没发生过,成不成?
黄冈想了想,从抽屉里取出书递了过来。温谅一入手,差点泪奔,整本书被透明胶布缠的严严实实,在把胶布撕干净之前,别想再多看一个字了。
妹子,我服你了!
中午在食堂和任毅碰了头,温谅将书扔给他,道:“送你的!”
“什么玩意?木乃伊啊?”
由于书皮也被黄冈好心的用作业纸糊了起来,以任毅的功力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瞧出端倪。温谅嘿嘿一笑,道:“月白风高光屁股,夜深人静好读书……”
任毅半响才回过神,叹道:“温兄,你终于也堕落了啊!”
“这怎么能叫堕落呢?这是纯粹的学术研究!像你这种拿来满足自己身体**的无耻行为,才叫堕落,而我是以批判的眼光去审视这些文化糟粕,咱们的思想境界不可同日而语。”
任毅用手摸着书上的胶布,揶揄道:“莫非你的境界已经高到可以不用翻开,就能看见里面的内容了?”
“这……不提了,不提了!”温谅果断转移话题,道:“在九班待的怎么样?”
“还好吧,”任毅耸耸肩,道:“同桌是个黄毛丫头,木头桩子,学习狂人的三合一产品,跟我没有共同语言。一两天说不了两句话。不过这倒好,让我上课再没分过心,好好听课,好好做作业,好好上早晚自习,日子其实挺充实的。”
温谅对任毅能否洗心革面一直持怀疑态度,纵然因为宋婉的缘故,准备发愤图强,可怕只怕他三分钟热度,不能持之以恒。现在看来真是小看了爱情的魔力。有时候想想,爱情真是很奇妙的东西,能让人甜蜜,也能让人伤心,能让人崩溃,也能让人振作,实在妙不可言。
“温哥,可算见着你了,最近忙什么呢。见你一面比见杨阳都难。”
刘致和端着饭碗一屁股坐到对面,压的长椅都跟着晃了晃。温谅奇道:“你家杨阳不是号称随叫随到的十九中第一好媳妇吗?”
“哎,我正想找你商量这事呢。我岳父不知那根筋不对头,升了高二对杨阳管的死死的。让我丈母娘早上开车送,晚上开车接,愣是找不到一点机会和她私下里聚聚……我这小心肝那个疼啊,有首诗怎么说来着。日日想你想日你,喝水喝到水断流……”
任毅刚塞嘴里一勺米饭,直接喷了出来。温谅则是完全惊呆了。道:“谁写的诗这么上档次?”
刘致和指着任毅,皱眉道:“不是你这段时间每天都要唠叨几十遍的那两句诗吗?”
任毅苦着脸道:“刘哥,我说的是‘日日思君不见君,共饮长江水’!”
刘致和难得的老脸一红,道:“呵,呵呵,意思差不多就行了呗。反正是表达我见不到杨阳,心里头难受的意思,老大你必须想个辙救救我,不然我今晚就去杨大脑袋家里闹!”
“刚才还一口一个岳父,这会就成杨大脑袋了?”
“哪有这样当岳父的,不让我媳妇见我,也太缺德了吧?”
“好了,牢骚太盛防肠断,”温谅笑道:“就你这流氓脾性,谁家有女儿也不让你见!”
刘致和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脸,任毅壮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肩头,道:“刘哥,你的苦我明白,咱们同病相怜啊,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