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茧,顾名思义,茧里生长的尸体!
至于尸茧是怎么制作的,我也不清楚其中的秘法,反正是用一种极其神秘的法子,引出死尸体内的怨气,这层怨气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,会变无形为有形,形成一层茧状物,将尸体包裹在其中。
当尸茧包裹死尸以后,死尸的怨气就被笼罩在其中,这些怨气成为死尸的“养分”,天长日久,所以尸茧里的死尸怨气极重,一旦破茧而出,绝对是凶煞之物。
“红衣,别碰这些尸茧,我们迅速离开这里!”我冲柳红衣招了招手,从两个尸茧中间游了过去。
“什么是尸茧?”柳红衣跟在我后面,好奇地问。
“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,反正是邪物,尽量不要去触碰他们!”我说。
此时此刻,我心中的疑惑更甚,人工开凿出这样一个山洞,难道就是为了存放和制作尸茧吗?制作这些尸茧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?
我的脑子里冒出很多问号,游了没有多远,感觉柳红衣好像在后面抓我的腿。
“红衣,你拽我干嘛?”我回头问柳红衣。
柳红衣怔怔地看着我,一脸无辜:“没有啊!我什么时候抓过你?”
我蓦地一惊,柳红衣并没有抓我,我相信她,这种时候,她可没有心情跟我搞恶作剧。那么,如果不是柳红衣在抓我,又会是谁在抓我呢?
我和柳红衣对望一眼,两人同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,水下有东西!
我慌忙低头看向水里,借着幽绿色的荧光,我看见一大团黑色的头发丝从水下漂浮上来,就像一只鬼手,缠向我的脚踝。
又是这鬼东西!
那团头发丝已经爬上我的脚踝,我来不及掏出黄符,咬咬牙,直接忍痛咬破舌尖,噗地喷出一口滚烫的舌尖血。
舌尖血乃至纯至阳之物,关键时刻能够起到驱邪奇效。
这一口舌尖血喷在水里,那团诡异的头发丝立刻就像被烧着了一样,滋滋地冒起黑烟,迅速散开,退回水底下面。
在头发丝散开的瞬间,我看见头发丝的中央,一张惨白浮肿的女人脸,仿佛正冲我咧嘴笑着。
柳红衣惊诧地问我:“又是水魃子?”
我面色凝重地点点头,迅速自怀中摸出一张黄符。
黄符在指尖燃烧,变成一颗小火球,我把指尖插进水里,小火球一路燃烧着,慢慢沉入水下。
燃烧的火球就像发光的水母,虽然火光不太明亮,但也照亮了我们身下的一片水域。
我猛地打了个激灵,水下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,一股森冷的寒意瞬间从我的后背心窜起,直达天灵盖,仿佛浑身都麻痹了似的。
一个又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水底走来走去,恐怖的头发丝就像疯长的水草,相互纠缠拉扯在一起,如同在水底铺了一张巨大的黑色渔网,密密麻麻,再加上幽绿色荧光的映照,那副景象骇然的无法用言语描述。
“水魃子,好多水魃子!”柳红衣失声惊呼道。
我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,这山洞水底的水魃子,数量之多,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。
我只看了一眼,在火光所见的范围之内,至少都有十几个水魃子在水底走来走去,好几个水魃子都扬起脑袋,稀奇地看着那颗渐渐沉入水底的火球,火光照亮她们浮肿腐烂的脸庞,令我恶心的差点没有吐出来。
妈的,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之前我最担心的事情,就是在水底碰上水魃子,这一路平安无事进入山洞,完全没有去注意水下,结果山洞水底的水魃子,竟然多如过江之鲫。
虽然之前我也有所预料,在碰上第一个水魃子的时候,我就猜到,在这水潭下面,不可能只有一个水魃子。但我却万万想不到,整个山洞的水下,密密麻麻全是水魃子。
这在陆地上,情况可能都还要好一点。可现在是在水底下面,各方面都受到很大的限制,我双拳难敌四手,就算以陈秀才的本事,处在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,只怕也不能轻易脱身。
“红衣,走!快走!”
我听见自己的嗓音,几乎都变了音,喉头因为紧张而收缩。
柳红衣当然明白情况不妙,她飞快地划动四肢,不再顺水漂流,而是甩开膀子,拼命往前游,试图逃离这些水魃子的追杀。
但见水底下面人影晃动,重重叠叠的水魃子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。
我咬咬牙,双手同时插。入衣兜,每只手的指缝里面,各自夹了四张黄符,双手共计八张黄符。
我怒吼道:“妈的,老子跟你们拼了!”
柳红衣回头叫我:“萧九,你做什么?快走呀!走呀——”
我没有做声,沉吸一口气,嘴唇颤抖,飞快地催动咒语,表情凝重。
我很清楚,如果我不站出来阻止这些水魃子,柳红衣也就没有逃生的机会。
为了心爱的女人,为了那一吻的温柔,我甘愿赴汤蹈火,至死不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