库俊威伸手摸了摸鸡头:“兄弟,放心吧,不会有痛苦的……”
话音未落,但见库俊威的袖口里寒光一闪即逝。
我知道库俊威的袖口里面藏着那把削铁如泥的铁剑,他的剑法好快,都没看清楚他是 怎样出手的。
我突然想到了方鹤云,如果库俊威跟方鹤云比试一下,也不知道谁会胜出呢?
鸡脖子上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血线,紧接着,那道血线慢慢裂开,变成一道血口子,滚烫的鸡血一下子从脖子里面喷溅出来,咕噜噜往外冒,淅淅沥沥,全都滴落在盆子里面。
至始至终,这只五彩凤尾鸡都没有挣扎一下。
直到放完满满一盆子鸡血,我才把公鸡的尸体放在地上。
库俊威让我端着盆,他走在前面,我跟在后面,再次进入足浴城。
我们依次从那些镜子的前面满满走过,每走过一面镜子,库俊威都会停下来,就跟变戏法似地变出一把刷子,他说是从足浴城柜台下面找到的一把毛刷子。只见他挽起衣袖,将刷子放入鸡血里面浸泡一会儿,然后拎出刷子,深吸一口气,就跟画泼墨画的大师一样,一刷子落在镜面之上,唰唰唰,一气呵成,在镜面上画出一个硕大的血色符咒。
血色符咒凸显在镜面之上,看上去非常神秘,却又充满了诡异。
这里总共有四十九面镜子,库俊威总共画了四十九个血色符咒,饶是他这样高深修为的人,也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我们从走廊中央走过,两边的镜面反射着血色符咒,我有种走到邪教的感觉。
“现在我们做什么?”我问库俊威。
库俊威拍拍手说:“现在我们要干一件大事!”
我一听大事,心中顿时热血沸腾,连忙问他:“什么大事?”
库俊威舔了舔舌头,深吸一口哈喇子说:“现在我们要填饱肚子!”
“哈哈,白切鸡,我来啦——”库俊威一溜烟冲向后院,留下我站在那里,一脸懵逼。
库俊威捡起那只五彩凤尾鸡,来到足浴城的伙房,烧了一锅开水,手法娴熟地将这只大公鸡拔毛,去内脏。
一整只鸡直接下到沸水里,煮到七八成熟,然后捞起来,用冷水迅速冲洗冷却。
待鸡肉完全冷却之后,库俊威挥舞着菜刀,将那只大公鸡化整为零,全部宰成拳头大小的鸡块,然后用辣椒水调了一盘蘸碟,又从柜台上拿了一瓶洋酒。
我们一边喝着洋酒,一边吃着土风味的白切鸡,洋酒的味道混合着土鸡的肉香,那种味道简直令人流连忘返,十分古怪。
不过库俊威却吃得挺带劲的,抓起一块鸡肉,放在蘸碟里涮了一遍,然后捞起来,吃得稀里哗啦,满嘴满手都是油。
库俊威现在的这副吃相,估计谁也不会想到,他竟然是一个“大师”。
他这副样子,简直像极了一个骗吃骗喝的江湖神棍。
一瓶洋酒见了底,那么大一只公鸡,也全部进入了我们的肚子。
我俩的肚子撑得圆滚滚的,瘫在椅子上,不停地打着饱嗝。
“舒服啊!”库俊威咬着牙签,剔着牙说:“就连打嗝都有一股鸡屎味!”
我白了库俊威一眼: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?我本来撑得挺舒服的,听你这么一说,我怎么想吐呢?”
“哎,把鸡骨头收起来,别乱扔了啊!”库俊威对我说。
我把桌上的鸡骨头装回盆子里面,盆子里还有一个鸡头和鸡屁股,我不爱吃这玩意儿,库俊威爱吃,但他没有吃,而是留了下来,说回头还有用处。
“咋的?”我看着满满一盆子的鸡骨头:“你还想打包呀?”
“放在那里吧!有用呢!”库俊威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。
我看了看时间,已经快要到午夜了。
杨经理按照库俊威的指示,已经在足浴城门口张贴了暂停营业的公告,所以今夜的足浴城空无一人,而且黑咕隆咚的,一片死寂。
而且,不仅是足浴城里面,就连足浴城外面的街道也很安静。
这几天各家各户都忙着团年,准备年货,夜深之后,几乎没有什么人外出活动。
“吃饱喝足,开始工作吧!”库俊威翻身从椅子上窜了起来,风衣一甩,一副上海滩老大的模样,回头冲我飚了句外语:“卡木昂!(Com on!)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