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拍拍手站起来,不管怎样,我们也算是完成了陈俊男的恳求,将他的骨骸送回了家。
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:“太好啦,终于完事啦,看样子今天我们就能赶回水洼村过年!”
一提到回家过年,我就很激动。
也许每天待在家里的人不会有这种感觉,但是在外漂泊的人都能理解我现在这种心情。
在外面漂泊的人,对家的那种想念,是没法用言语形容的。
这是一种浓浓的思乡情怀,所以为什么一到过年,外面的人们不管千远万里,不管路途怎样的艰难和拥堵,都要赶回自己的家里过年。
库俊威的脸上并没有放松下来的惬意,他的脸色反而有些阴沉,抱着臂膀,站在床边一言不发,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。
“你在想什么?难道你也对这个美妇人回味无穷?”我爬起来,戳了戳库俊威的腰眼子,跟他开起了玩笑。
解决掉陈俊男的事情之后,我感觉心情很轻松,很高兴,迫不及待就要踏上回家的归途了。
库俊威突然问我道:“九伢子,你有没有发现屋子里不太对劲?”
“不太对劲?!”我怔了怔,环顾四周,这屋子除了萧瑟冷清一些以外,好像也没有什么吧。再说了,十年没人住的老屋,肯定会有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,这也正常。
库俊威竖起两根手指道:“一,刚才开门的时候,我就发现,门把上面并没有什么灰尘,按理说,十年没人住的老屋,门把上面也应该布满灰尘的,对吧?当时我就留了个心眼,进屋之后我转了一圈,发现屋子里也没有什么灰尘,这不符合常理对不对?
其二,之前楼下那个小老头跟我们说过,自从陈俊男出事以后,陈家就已经搬走了,从此杳无音讯。可是,卧室的衣柜里面,却堆满了衣服。难道说,陈家搬家离开的时候,一件衣服都没有拿走吗?”
我怔怔地看着库俊威:“威哥,你的意思是……陈家人并没有搬走?”
库俊威摇摇头:“不一定,也许陈家人真的搬走了,但这屋子里,可能有外人来过,而且还不止一次!”
“会是小偷吗?”我下意识地问。
库俊威说:“当然不是!这屋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小偷光顾的?再说了,你见过哪个小偷,没事儿就跑回来给失主打扫卫生的?”
“说的也是!听你这么一分析,好像这事儿是有些奇怪了!”我摸了摸下巴,在心里认真考虑库俊威所提出的疑问。
如果不是陈家人,也不是小偷,那么还会是谁偷偷来到这间屋子呢?
库俊威冲我勾了勾手指:“我刚才在厨房里看见一个东西,你过来看看!”
我跟着库俊威来到厨房,厨房并不大,一进厨房,最显眼的就是角落里立着一个缸子。
那个缸子约莫半人高,圆腹,颜色有些像是泥土色。
“你指的就是这个缸子?”我问库俊威。
库俊威点点头,我走上前去看了看,又伸手摸了摸,缸子表面有些阴冷,就像摸着一个大冰块。不过这个缸子倒是平淡无奇,对于我们乡下人来说,这种缸子见怪不怪,农村家庭,好多人家都有这样的缸子,有的用来装水,有的用来装米,还有的用来装酸菜什么的。
“这可能是个米缸吧!”我说。
在这城区里的民宅里面,放着这样一口缸子,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用来装米的。
“你看看缸子上面压着的封盖!”库俊威说。
米缸上面压着一个木头封盖,以免蟑螂老鼠之类的东西跑进去。
封盖上面还有一个把手,方便抓起。
借着昏暗的光亮,我看见封盖表面好像有一些蜡油,红色的蜡烛油。
这些蜡烛油滴落在封盖上面,仿佛凝结成了一个诡异的符咒图案。
我微微一惊,赶紧松开手指。
“这封盖表面,好像……用蜡油……画了一个符咒!”我低低惊呼道。
“没错!”库俊威点点头,正色道:“九伢子,你不觉得奇怪吗?一个寻常百姓家里,怎么会懂得这样的符咒?”
“确实古怪!”我咬了咬嘴唇,向库俊威询问道:“威哥,你能看出这是什么符咒吗?”
库俊威摇摇头:“天底下的符咒图案那么多,每个门派的符咒都不一样,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多?不过这个符咒看上去不像是正派的符咒,更不是道教的,整个符咒的形状和样式都有些古怪,我估计八成八都是邪门歪道的东西!”
我仔细看了看封盖表面的红蜡符咒,也是没弄明白,这到底是个什么符咒。
库俊威说:“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符咒的来头,不过它的作用吗,我兴许能够猜到!”
“什么作用?”我抬头看着他。
库俊威的神色登时变得严肃起来:“我猜测,这个符咒是用来……封印缸子里的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