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吴雪师徒二人出去后,其他人也吃完饭,各自散去。
张节陵伸个懒腰,道:“今天天气不错,适合睡觉。”
游天星本以为是适合练功,没想到这老道想的只有睡觉,他不由得苦笑一下,说道:“看来今天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我这个老师的事了。”
张节陵笑道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游天星无奈叹了口气,道:“闲人一个,只能去逛街。”
于是张节陵回去补了一觉,枕着懒懒阳光,浅浅地睡去,倒也很是令人安心。
游天星百无聊赖地走出门,今个天气不错,倒也适合出去走走。
兰儿和蝶梦回到了屋子里。她们都有些花容憔悴,很显然没有休息好。没有休息好不光是因为吴雪大清早发出的怪声,还因她们昨晚聊至深夜。
她们懒懒地躺在床上,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,脸颊沐浴在上午明媚的阳光里,让人眩晕,会让人不由得担心一但睁开眼,她们就会消失不见。
美好的事物总是如梦如雾,很容易就消散了,徒留给诗人想象的空间,却不知道如何落笔。
兰儿不是不知道蝶梦看吴雪的眼神,她怎么可能看不见呢?
她也有些好奇,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?那双深色的眸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,就如她人一样,干净得像张白纸。
可就是白纸,才能肆意渲染。
就是看不出什么情感的双眸,才可能暗藏无数的情感。
兰儿想,蝶梦以那种眼神看吴雪之前,她听到吴雪的屋子里传出异响,随后就立马跑了过去。或许还要往前,在她们还没听到声音之前,她的脸色突然就变得苍白,好像心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。
兰儿想不明白,就问蝶梦道:“你怎么看他呢?”
蝶梦眯着双眼,在懒懒的阳光下快要睡着了。
她迷迷糊糊地说道:“那家伙定是个坏蛋,负心汉。”
兰儿笑道:“可我还没说是谁呢。”
蝶梦一怔,良久没有出声,只是微微笑了两声,这才说道:“无论你说的是谁,我都这么认为。当然,除了兰儿姐姐,嘿嘿。”
兰儿倦意上头,只轻微地笑了一声,犹如猫叫一般,就睡去了。
她微微依靠着蝶梦,她身上暖烘烘的。
另一边,吴雪正和师傅石业兰在院子里继续练武。
吴雪无不担忧道:“师傅,先前你已经给我开脉了,那老道又给我开了一遍,会不会起冲突?”
石业兰道:“理应不会。你可不要听他乱说,他是按照他们道家的内功练法来给你开脉的,而我的,是以武林人最实用的方式给你开脉。”
吴雪明白了,说道底,还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不同,练的内功也就不同,内功不同开脉的方式也就不同。不过看来暂时是没有副作用,他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,反而隐隐约约觉得轻了很多,所以他略微松了一口气,心想我的左手已经给这个老道士害了,变成了这幅模样,可不能再教他把自己的内力也搞乱了。
于是这上午他已依然跟着石业兰学习,不过他换了一种方式,二人开始见招拆招起来。
石业兰进攻,吴雪来防备加反击。他刻意放慢了动作,让吴雪能有足够的时间来看清他的进攻方式。正如他自己所说,他的武功,全都是根据实战总结而来,具有很高的实用性,比较适合现在的吴雪。
因为他要面对敌人。
虽然现在一片平静,但不代表就没有人暗中窥视着他们,等着他们露出破绽,就像那晚一样,给他们下了药掳走了蝶梦。
他们还没有弄清楚蝶梦的身世,也还没有了解到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路,所以他们得时时小心。而吴雪也急需要练功来抵御可能存在的敌人。
他上次能从那个黑衣人手里把蝶梦救回,不代表下次也还可以。而且他总感觉那个黑衣人没有用尽全力,可能是因为吴雪打他个措手不及,以突然的变招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,这样他才有机会直奔蝶梦,带着她就跑进此地复杂的道路。
临江城的道路犹如蜘蛛一样密集错杂,一个不熟悉的人落到这个里,恐怕就如蜘蛛上的飞虫,无法挣脱了。而他也得益于此,才能将蝶梦顺利救出,并不觉得是自己武功高明。
那些只是他的小聪明。小聪明能让人上当一次,却很难再让人上当第二次。
一上午下来,吴雪跟石业兰拆了不下一二百招,这让吴雪对于实战敌人可能的出手有了应对。
石业兰道:“练功说到底,就是见招拆招,只要你能接住敌人任何一招,那你就已经算是赢了。”
敌人拿你无可奈何,就算是你赢不了他,也不至于让自己丢了性命。
下午,简单地吃了点饭后,打坐一阵,就开始练习扎马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