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景缎喟叹一声,随机笑了起来,说道:“你虽然没说,但是全写在了脸啦……跟你母亲一模一样!”
金织嘟囔一声,推了一下金景缎,说道:“老爹……”
金景缎笑着看着她,只听她犹犹豫豫说道:“你们……刚才在说什么?什么教会……金令之类的,你是什么玄金使者吗?”
闻言,金景缎哈哈一笑,说道:“那些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,你就因为这样的事,而怨恨父亲吗?”
金织红着脸,说道:“那你,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冷无情?”
金景缎一下子明白过来,他始终都明白,只是他偶尔也想在女儿面前装的什么都不明白。
他知道金织偷听到了关于他过去的一些事情,还有土波使者的死。而他说的话,已经刺痛了这个心地善良又单纯的小姑娘。
她还小,还不太明白人情世故,又怎么能知道人有很多时候,都要说一些违心的话?哪怕很残忍,很冷。
金景缎微微一笑,笑容有些苦涩、有些无奈。
“小织觉得,为父是这样的人?”他看着她的眼睛,笑着问道。
虽然她听到了父亲跟他们三人的对话,但若是仅凭一句话,就来妄加判断一个人的品性,是在是太过自负,太过愚蠢。她怎么也不会相信,自己向来敬仰的老爹,会是个不忠、不孝、不义之徒。
所以她摇了摇头,动了动小嘴,委屈巴巴地看着金景缎,说道:“织儿……可不相信父亲会是那样的人!”
金景缎闻言一笑,伸手拍了拍金织的头,说道:“很晚了,还没吃饭吧,我带你去吃饭吧……”
金织到现在还记得,那天晚父亲抱着她走在城里,夜间城中灯火璀璨,行人如织,一切的光亮都映照在她通透如水的眸子里。她良久一言不发,趴在父亲的肩头,忧心忡忡地看着路过的街景。
金景缎对她说道:“小织放心,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……不会让你和母亲受到伤害的。”
可小金织依旧有些忧虑。她自幼便是一个有些忧郁有些沉闷的姑娘。只是后来她忽然改变了。直到那件事发生以后。痛苦和忿恨在心头滋长,像是原野的草一般。只是在那晚,她趴在父亲的肩头,金景缎抱着她,那一刻,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姑娘。她的心还没有被仇恨与怒火毒害。
此刻,金织陷入了自己的记忆深处之中。在她的眼角,滑落了两道清泪。
边,秦如梦神色愀然,她伸手抚摸着金织的头发,眼神脉脉,良久轻叹一声,幽幽道:“也许……当初我就不该教你这些东西,让你永远像个局外人一样生活下去。那样……你应该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吧?”
可是秦如梦也明白,这世间哪有什么如果呢?有些人尽可以认为,十七岁所做的决定不会让将来后悔,可是后来才发现,十七岁所做的一切都很让他后悔。对现状的不满,永远是对过去的记忆所怀念的缘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