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得此言,安载禄骇然失色,失声道:“你就是那个‘秦川百里万绝岗,一叶惊风九州霖’的那个秦霖?!”
秦霖用小指头掏了掏耳孔,像个无赖一般笑道:“这名字也算不大气,为何从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威风?难道我的名声已经传到了这里吗?”说完,他就大笑了起来。
金景缎见了秦霖,顿时喜不自禁。而他的妻子,也觉得此人面熟,仔细想了一想,忽而眼中放光。她想起,秦霖曾经到访过他们的家,而她也留他吃了一顿晚饭。当时见他衣衫褴褛,神情举止间也有些粗鄙,想他也是夫婿在码头的工友,便没细问。
秦霖见她打量自己,笑道:“夫人一饭之恩,在下可是没齿难忘。”
原来,从前秦霖四处浪迹,来到了临江城,旅途劳顿,加之出行的钱也花完了,便寻了金景缎这个老友,却没想到他早已经成婚,连孩子都满地跑了。
金景缎诧异道:“秦兄,你怎么会来这里?!”
秦霖悠然一笑,说道:“我家里那位最近又炸锅了,索性出来走走,等她气消了,我再回去……”
他说的颇为无奈,长长叹了口气,幽幽道:“我家那位脾气实在是大,我情愿面对武林的刀山火海,也不愿意下她的油锅……到了此处,本想前来拜会老友,却不曾想恰遇此事……”
慕容堂主冷笑道:“秦教主,这是我派与狐仙教派的事,如果你不想引起武林众怒的话,我劝你权当没看见,麻溜离去吧!”
秦霖“啧”了一声,指着自己的大眼睛,诧异道:“眼睛就长在我脸,我又不是瞎子,你想让我装看不见?”
慕容堂主冷哼一声,威胁似的把刀刃靠近了金织,吓得她浑身打颤。
“那就要休怪我刀下无眼!”
秦霖喟叹一声,悠悠道:“我既不是聋子,也不是瞎子哑巴,而且我这人还有一个毛病,就是喜欢多管闲事,既然让我撞见了,那可就没有置之不顾的道理了!”
金景缎被妻子拉了拉胳膊,小声问道:“他靠谱吗?莫要伤到小织!”
在她看来,此人很不正经,而且油里油气的,不是流氓胜似流氓,实在教人不放心。
金景缎拍了拍她的手,笑道:“若是说当今天下武林功夫谁为第二,恐怕除了他没人敢认。”
“那第一呢?”她问道。
金景缎苦笑道:“没人是第一……”
秦霖侧着耳朵,闻言笑道:“金兄谬赞!若是你正值全盛时期,我也未必是金兄对手……”
他们互相吹捧一阵,直接吹得慕容堂主头皮发麻,吹得安载禄胆战心惊。
慕容堂主冷声开口道:“秦教主,你我井水不犯河水,你又何必冒着被武林集火的风险,插手此事呢?我家阁主可是脾气也不太好!”
秦霖哈哈一笑,说道:“你家阁主脾气再不好,难道还会比我家那位脾气还不好吗?你回去告诉她,老子不怕她,倒是想见识见识她的天下第一暗器‘云锦袖’是何种小玩意……”
听到“云锦袖”,她有些疑惑,于是问金景缎:“这是个什么东西?他所说的阁主,又是何人?”
金景缎此番听下来,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个慕容堂主的来路。于是他对妻子说道:“这个阁主……恐怕就是天工阁阁主玉先凤了!而她的绝密暗器云锦袖,素有天下第一暗器的美誉……”
于是她又问道:“那个慕容堂主,又是谁啊?”
金景缎犯了难,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此人是谁,于是回答道:“估计是天工阁内部的哪个堂主吧……”
此番一想,金景缎也是疑窦突生。
“天工阁怎么跟狐仙教勾结起来了?难道是为了老教主的那个宝库?”金景缎百思不得其解。他回忆往昔,在老教主在世时,就跟天工阁这个庞然大物没有半点瓜葛,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。
而天工阁与其他江湖门派不同,它的背后,是皇家御用的兵器、载具打造处。所以就算是正一与少林这样人人公认的武林正派,也得对其礼让三分。
这样的庞然大物,怎么会和这样一个江湖小教派联系起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