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花姑娘浑然一震,惊恐万状地朝后看去,只见方玲玲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,长长打了个哈欠。她因为一直注意着吴雪,以至于到了出神的境地,全未发觉背后的情况。
三花姑娘定了定心神,脸上转而浮现一丝清浅的笑意,又回到了往日那般天真之色,说道:“玲儿姐姐,你醒了啊?”
方玲玲应了一声,活动着胳膊,说道:“这一觉睡得可真是难受,浑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……”接着,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眼睛放光,“奇怪,我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……”
三花姑娘赶忙笑道:“梦嘛,都是荒诞无稽的,无须深究……”
方玲玲说道:“也对。”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苦笑道,“我近来也估计是快魔怔了,老是胡思乱想……”
她们二女先烧了点水,待吴雪等人陆续醒了来,众人只喝了点热水漱了漱紧缩的肠胃,便踏上了去往时穗府的道路。
可他们说是去往时穗,但是这里面都是外来人,没一个清楚路线的,只能沿着之前狂鼠老七带着他们走的路线接着走下去。
三花姑娘走在他们中间,只惴惴不安地四下里瞅着,心想:“他们应该会把现场处理干净的吧……”她可不想一个鬼枭门的第七干部打扰到他们的旅程。
至于江河帮的两人,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。这个江湖你每天都能见到数不尽的人,他们可能看似普通平庸,但指不定就是哪个门派的人物。不小觑任何一个人,也不过高地看待一个人。对他们是这样,对自己也是这样。他们或许身份不同,各司其职,但大多不会有所交集。
江河帮乃是当今天底下除去五脉八荒以外的江湖第一大帮,在任何一个地方见到他们的人,都不是一件怪事。
吴雪他们一行人自清晨开始,一直走到临近晌午,一路上走走停停,疲惫之余,早已经饥肠辘辘。可这附近十里八里的没见着一处人家,满是树,数不清的树木。一路上荒无人烟,连动物野禽都少的可怜,就算是偶然遇到了一处乡村,也是类似之前那样。众人一路走下来,目光所及之处,无不是那荒草堆烟、田埂颓圮、村舍破败。寒鸟惊叫几声,振翅远遁,心也不禁悲凉更甚。
晌午,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一处废弃的田地,却不见丰收时节的佳硕,唯有密密麻麻的荒草,没人腰身。众人面面相觑,唯有望而兴叹,不甚感慨。
兰儿说道:“这里临近江河,本该是肥沃之地,怎得现在无人耕种,荒落成这样?”
方玲玲神色黯然,接口道:“这也是情非得已……”
吴雪一直对她很好奇,这个姑娘莫非不是本地人?如若不然,又怎会对此地道路如此陌生?
吴雪没有多问,只是说道:“是何缘故?”
方玲玲叹惋道:“这里本该不是这样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