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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重进狼吞虎咽的嚼着干粮,时不时往嘴里灌一口酒,脸上新添的一道伤疤与尚未拭净的血污使其显的更加狰狞可怖。
曹彬策马过来,疲惫的往李重进身边一躺,道“怎么你也伤着了?”
李重进没好气的道“嬢的,遇到个南蛮子,黑鳅鲤一般,不仅折了刀,脸上还被划了一记,要不是亲卫冲的猛,小命就交待在这了。”
曹彬讶然,道“甲寅所部遭遇的林仁肇有万夫莫挡之勇,你这又遇上个猛人?”
“叫郑彦华,手舞双刀,简直是一条不要命的疯狗,以后你遇上此人离远点。”
曹彬轻嗯一声,取下酒壶开始喝酒。
“你部如何?”
曹彬哀声道“飞虎骑甲寅重伤,秦九陪着他去找郎中了,那一营损失惨重,只余百五十人喘气的。我这营铁骑也受损严重,连着几仗打下来,已不满三百人了。”
“嗯?秦越陪着去找郎中?见鬼,还要不要军纪了,事情孰轻孰重也分不清了?”
曹彬苦笑“人家洒脱的很,官位都无所谓,再说,他俩比亲兄弟还亲兄弟,某便不再相劝,你也别寻他由头了,这世上,能有个好兄弟,比什么都珍贵。”
李重进轻嚼干粮,半晌才道“某这没问题,若有风声到御史那,你自己兜着。”
“你这关能过就好。”曹彬涩声笑笑,道“这回来的援军与以往不同呐,强悍的很,三兄什么打算?”
李重进咽下最后一块干粮,骂道“麻的,本该是大胜的一战,却被敌方援军给截胡了,死伤了不少兄弟,好在杀敌少说有三四千人,否则都不能算是打赢。
得赶紧走,回守和州,或者……滁州?”
“和州吧,回和州的话,唐军不敢尽离,所起牵制作用比合兵到滁州强,再说,这天色有些不对劲了,这么多伤员扎营野外不妥,就怕韩令坤部听到消息先撤了。”
“他敢,草,老子这就派讯兵。”
曹彬张张嘴,想说些什么,终是探手一抓,团过一张干粮饼塞进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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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外,唐军大营。
李景达亲自站在辕门外迎接“凯旋”的大军。
此役,陈觉将兵两万,追杀周兵,多亏林仁肇与郑彦华援救,立住阵脚后反攻,计损战兵四千余,收拢的败兵三停只有一停身上甲刀俱全,不过也杀敌二千,勉强算是反败为胜。
本已失魂落魄狼狈逃窜的陈觉,渐渐的回过神来,脑中一蕴酿,一篇妙文奏章已然形成,当下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,单骑行于阵前。
可惜忘了洗脸,脸上黑一道白一道,冠帽歪了也忘记扶正,而那柄仙风仙气的鹅毛扇子,也不知丢到那了……是以,全无半点仙风。
“殿下辛苦,觉幸不辱命,在三军用命之下,逆周已远遁千里。”
李景达强忍住将其痛揍的冲动,强笑道“不管如何,终是胜战,雨师为监军贺。”
陈觉施施然的进营,却见齐王并未跟上,反而与两位闽将把臂笑谈,陈觉一股羞恼意浮上心头,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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