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,其只是心怀惧意而已,造反却是无胆,朕唯一担心的是北辽,王相再督促一下,河东一路务必谨慎。”
“诺。”
王朴方回位置上坐下,屋外或有大声急报响起“报……滁州大捷……”
“我军已于昨日攻下滁州城,生擒敌监军姚凤……”
郭荣一把夺过红翎急使呈上来的战报,一目十行的看完,朗声长笑道“打的好,滁州既下,伪唐无力北上,濠、泗、楚不日将尽收囊中。”
范质接过郭荣递过来的战报,与王溥等人一起看了,皱了皱眉,道“战损四成,可谓惨胜,这支兵马必须休整了。”
“嗯,就让他们在滁州城里歇着,慰问嘉奖事宜卿等落实一下,再补一营兵力去,就让龙捷第一营去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
郭荣大笑道“打虎亲兄弟,上阵父子兵,让宋弘殷与宋九重父子配合去。”
“诺。”
宋弘殷接到命令不由一怔,朝中诸公糊涂了不成?父子同典禁军,本已大忌,自己几次出请外放没有结果不说,如今却又让自己出援二郎,究竟何意?
不过军令如山,容不得他详问,宋弘殷只好一边安排拨营事宜,一边于肚子里悄然揣摸。
他虽然吃兵粮一辈子,但只奉行“谨慎”二字,凡事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,硬是在这乱世中混了个平安喜乐。
哪曾想,生子不效父,这两年来简直担碎了他的心。
“将军。”
宋弘殷转头一看,见来人一介文士打扮,长眉入鬓,丹凤细眼,三络清须,仪表堂堂,看年岁,不过三十四五,身后跟着两位长随,背着行囊,欲赴远途的样子。
“阁下是……”
来人揖礼笑道“某赵普,忝为滁州军事判官,特来与赵将军同行。”
“原来是赵军判,老夫有礼了,却不知赵军判能适应快马急驰否?某这一路,当日行百五,甚为颠簸。”
“无妨,某当年在刘帅帐下,也曾多用鞍马。”
宋弘殷讶道“你可是刘侍中好谦公临终举荐的赵则平?老夫早有闻名,来人,看座,上茶。”
赵普再谢,自取马扎坐下,与宋弘殷微笑叙话。原来赵普字则平,本为永兴军节度使刘词帐下从事,去年冬天,刘词病故,临终之际,上表举荐楚昭辅、赵普、王仁赡等人。
楚王二人感念刘词旧恩,尚在京兆府为刘家处理俗务,治丧守孝,唯赵普功利心重,闻郭荣御驾亲征,永兴军务一交接,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淮上,以期建功立业。
范质虽不齿其行为,但一番交谈下来发现赵普为人精明,军政熟悉,颇具才干,这才安排了滁州军事判官一职,先行试用。
赵普能言善谈,又惯会做小,几句闲话一说,便逗的宋弘殷长笑不已,笑认子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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