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噫,那南城的宅地呢?”
关老六拎着两筒水过来,笑道“卖了,这京师里的有人钱真多,出了三倍的价,早知如此,当初就该多买几亩的。”
甲寅见了礼,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,关老六却是神色如常,只语气中已带三分疏远。
秦越说笑中干脆将事情挑破,笑道“青山,何时喝你的喜酒?”
乔青山脸色一红,偷看了一眼关老六,关老六笑道“等宅子起好了,两件喜事一起办。到时都虞候可得赏脸。”
“那是自然,看来我得准备个大大的喜封才是,虎子,你的必须更大。”
甲寅忙点头,“一定,一定。”
众人说说笑笑,走马观看了一圈,秦越这才施施然的告辞。
去淮南前时五百多人,这一番回来,半数都不到,许多女子才成亲就又成了寡,这几乎就成了秦越的心病,回京后除虎牙营定的正常抚恤外,这家伙又自掏腰包,整整花了一千两银子,采买了许多粮食衣物分发,这才稍安。
甲寅同样不好受,回城路上,触景思情,又想起庄横与鲍九斤,正想开口,不料祁三多犯贱,凑过来对甲寅道“虎子,某看到那关家娘子了,立在柳树下,那头宁死也不转过来看一下。”
甲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只好轻嗯了一声。
秦越却是起脚一踢,将胖子踹下马,骂道“你当我们都眼瞎呐,那一袭红衣,谁看不到,要你多嘴。”
祁三多夸张的啊哟乱叫,在马屁股上一拍,飞身上马,怪笑道“某不是看虎子不开心嘛,逗一逗不行?”
“不行。”
秦越坚决堵住祁三多的嘴,对甲寅道“这事揭过去更好,以后就只管敞坦着了,走,我们去看看陈头的宝贝小棉袄去。”
甲寅左右看看,道“这一身灰尘,现在去不好吧,再说,总该备些礼才好。”
“你提醒的对,咱得明早去。礼物嘛,咱去打个长命金锁,像模像样的当回叔叔,”
陈疤子当爹了,前日正好蔡喜儿十月怀胎满,顺顺当当的生下一个六斤六两的小千金,可把陈疤子给乐坏了。
听说秦越和甲寅来了,小心翼翼的抱着女儿就去前厅显摆,接过两人送上的金锁项圈就往襁褓里塞,吓的蔡母一把夺过,责备道“一个金锁都有半斤重,你想压坏女儿不成。”
见陈疤子满脸窘样,秦越大乐,凑过去看看,笑道“好漂亮,真像嫂子,模样可俊了。”
陈疤子不满的道“明明像我,你看这额头,这眼睛,这鼻子,分明就从我脸上印过去的。”
“你让虎子评评理,像谁多一点。”
甲寅凑近一看,先嗅着一股淡淡的奶香,心想这小孩脸怎么皱皮疙瘩的,既不像蔡喜儿,也不像陈疤子嘛,甲寅不善说谎,又不好直说,想了想道“我听我爷爷讲,捡到我时就这般模样,说起来好象……像我?”
“滚!”
“滚……”
两声滚字如雷炸起,左右两瓣屁股各挨了一脚,甲寅夸张的往前一扑,身子飞出大门外,空中尤自强辨,“我说的是实话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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