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有地龙的北院上房,才暖了身子,二郎又急冲冲的进来“父亲,秦九来了。”
李谷看了看二郎,冷哼一声道“秦九也是你叫的么,一点规矩也不懂。”
李拱的俊脸立马就红了起来,有些手足无措。
他是上个月来的,因为李谷想念孙子,他便带着大哥家的,自家的三个小孩来了,结果……三个小的成了宝,一个进了锦江书院读书,二个小的进了新学堂,出入皆有护卫,自个却成了孙子,一天到晚都不能出门。
李谷见不得儿子的怂样,不耐烦的弃了书“才分开不到一会,又跟了来,必有要事,让他到这来。”
“诺。”
不一会,秦越便挟着一股冷湿之意进来了,脸上难得露出严肃神情。
“李相,最新塘抄。”
李谷接过,略略一看,眉头便挤成一道川字。
见秦越很没形象的用汤婆子在暖脸,没好气的道“怎么说。”
“看不懂。”
“哪里看不懂了?”
“韩通改镇郓州,宋州不香么?”
“宋州有郓州香么,天平军的名号白叫的么。”
“那为何是宋九重镇宋州?”
李谷冷眼一翻“那你以为谁合适,百日过了,功臣移镇赏功乃应有之义,过几日,你我的加恩诏书也要来了。”
秦越就没话了,指指另一道消息“那张帅呢,检校太尉、同平章事、驸马都尉张永德出镇许州节度使,进封开国公,他怎么跟宋九重完全调了个?”
“……在京中干什么,留着看别人脸色么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还有什么要问的?”
秦越郁闷的道“这政事堂宰执也太忙了吧,奏疏比以前多了三成,忙的夜以继日,天天忙到戌时散衙,这还不忙出病来?”
“忙好,忙好,忠心国事,这才是为臣者的楷模。”
“……”
秦越苦着脸道“李相,您老别敷延我,小子我是真心求教。”
李谷看看他,良久无言,最后幽幽的道“范相他们身在局中,迷了,一旦陷入奏折海中,哪还能分身暇顾其它事务。”
“你说,这是有人故意的?”
“老夫有说么?老夫只是说他们要注意劳逸结合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劝劝?”
“你幕府如今人才济济,又是晚辈,你怎么不写信。”
“……”
一涉及政治,有些话便不好说了。
如明明看到塘抄上的信息其实并不利于朝政,但李谷与秦越却都不好上书相劝,搞不好就会引来不必要的猜想。
尤其高居司空位的李谷,他若正儿八经的上一封有关国是的奏疏,搞不好就是一颗响雷,所以他自先帝驾崩后,几乎就完全成了甩手掌柜。
说句尸位素餐也不为过。
可朝廷却偏偏就需要他现在的这种姿态。
老家伙明哲保身了,秦越只好怏怏不乐的告辞出门。
其实这一长串的封赏名单中,还有几个秦越所关心人,但李谷不想解释,他也只好不问,他们是
右羽林统军李继勋为邢州节度使,加检校太傅。
虎捷左厢都指挥使高怀德,充侍卫马军都指挥使、检校太保。
虎捷左厢都指挥使张令铎,充侍卫步军都指挥使,检校太保。
殿前都指挥使石守信为滑州节度使,依前殿前都指挥使。
想想,都替朝廷心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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