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獠先前为何谄媚,此番为何猖狂?盖因为大帅出兵矣,所以才敢来逞威风,欺尔等皆为新兵蛋子,是尿裤裆的怂货,是只会求饶的软脚虾……马上就要开战了,要见血了,检验你们血勇的时候到了,用你们的实际行动,告诉父老乡亲,告诉自己,你们……是不是软蛋!”
回应他的,是刀剑出鞘声,是枪杆顿地声,是震天介的喊杀声
“杀,杀,杀……”
陈疤子看到无数士卒涨红了脸,心想,姜还是老的辣,这一番阵前动员,硬生生的把将士们提升了一级战力。
“杀,杀,杀……”
夔州城西,大校场,五千甲士正在进行集操训练。
点将台上,木云一身轻甲,手拄长剑,左手马霸,右手祁三多,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将士操演。
说起来都没人相信,木云点将时,没要一心想当海盗的张通,没要当惯了将军的王山宋群,只问秦越讨要了扛纛大将祁三多。
理由,这家伙有福相。
扁圆脸,细眯眼,大肚腩,外加走一步便抖三抖的肥膘,看上去,确实是天天大鱼大肉有的吃的福相儿。
辕门外一驰绝尘,头顶红翎艳若鲜血。
“报……”
“中军帐内说话。”
木云打断斥候的说话,缓步下了点将台。
祁三多与马霸两人亦步亦趋的跟着,却时不时的用肘尖互击一下。
到了中军大帐,斥候这才禀道“韩令坤部两天前发的兵,战兵加厢兵共计三万整,算路程今日将兵临益州城下。”
木云点头道“知道了,退下休息。”
“诺。”
“武定军行止?”
有幕僚起身回话“兴元方面尚未有消息,不过沿途早有唐东将军一手布置的通讯站,若有动作,必能早警。”
“既然如此,既定方略不变,霸子。”
“有。”
“明日寅时造饭,卯初拨营,走水路,取道渝州,兵发梓州城。”
“诺。”
“三多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
“给你留一千兵马,一千人马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,务必要守住此城,免为宵小所趁,实在不行,也要想尽办法守上十天以上,十天后撤离,有功无过,给你留快船十艘,以备急用。”
“司马但请放心,不论谁来,定教他有来有回。”
马霸用刀柄在祁三多的膝弯处一点,半嘲道“吹牛也不打打草稿,还有来无回呢,若有大军来,你还敢出城应战不成。”
祁三多强词夺理“人家傻嘛,铁定会一股脑儿的往某狼牙棒上凑,倒是你,别把精力再往娘们身上泄了,小心真成了软脚虾。”
“……”
马霸一时词短,正组织语言要反击,却听木云道“三多所言,甚是有理,此番出兵,你必须禁欲禁酒,否则军法伺候。”
“将主……”
“叫司马,改个口就这么难么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下去作准备吧。”
“是。”
马霸与祁三多出帐分头准备,木云却看着舆图发呆,心中却有冷笑声发出“老子既然能把旱鸭子训练成水师,就不能把水师训练成步兵了么。”
他看着舆图,脑海里却浮现出当年以三千弱旅袭击吴越五万大军的场景,唉,却是一晃四年时间过去了。
时不我待。
荒废的年月要补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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