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在。”
“你二人率精锐亲卫,配合宋宪,关键时还望奋勇,斩将夺旗。”
“得令。”
“马霸、洪进,杜兴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
“马霸洪进,你二人尽起水师,准备突袭,杜兴率步兵五千随师,以备接舷抢舰,不管敌军如何动作,迎战之事有步兵,我水军只管寅时三刻出师。”
“得令。”
甲寅又有些疑惑了:“那不是要到明天了。”
木云笑道:“哪能真夜战,大雾天气,举着灯笼也看不清。”
木云把作战任务一一安排完,这才笑着对王著道:“战事若起,东城百姓将立时撤让,这安众抚民之事,届时某偷个懒,请王相代劳一二,如何?”
王著笑道:“吃了你这么多好酒,总该奉还一二,你只管养精蓄锐。”
木云对他略一抱拳,转头对李谷秦越道:“请李相、总督、王帅坐镇府衙,以定军心。”
王彦超笑道:“坐镇之事,有李相和秦督就够,某跟你登舰,学一学。”
“王帅何其谦也。”
秦越笑道:“李相,看来就你我二个闲人,要不我去烧个锅仔。”
“算了吧,清汤寡淡,不对老夫胃口。”
众将大笑,各自领命行动。
……
宋军大营。
王全斌亲自巡视水陆两寨各处防御,全体水师舰待命,一万步兵枕戈而眠,然而一身弦绷的紧紧的,却是无用功。
防备了一夜,太平无事。
眼看着天光渐次放亮了,不少哨岗偷偷的打起了盹,诸军头皆知此乃关键时,却打骂不得,只好安排亲卫轻声训斥,继续提高警惕。
雨绵如油,雾浓似绵。
江面偶有一星半点的灯光闪起,一闪而没,那是负责哨探的赤马走舸。
刁斗依然响着不紧不慢的太平梆子。
直到江面倏的有一团火光亮起,一声即闷且脆锣声响起,刁斗里紧着便是锣声大作,“敌袭……”
敌袭。
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,只是雨雾朦胧,一时却是分辨不出有多少敌人。
整寨出动。
水师反应,因为水手水兵吃住皆在船,又是早有准备的,一声声准备号次第响起,一艘艘驰往定好的作战位置,布好新月阵,架好砲石,紧起拍杆,严阵以待。
步兵有些小乱,甲虽批着,但索带松着,鞋带松着,等收拾完备出帐,不远处的水寨已是轰然声大作,喊杀声,螺号声,战鼓声,绞索松弦声,大石落水声,时而响起的惨叫声拉开了残的战争序幕。
“列——队……”
军头们无视水寨动静,咆啸着指挥着,用的速度把各自的队伍整合完毕,然后,负责抢城的鱼贯而出,负责守卫的则奔赴各自段位。
急匆匆的脚步飞溅起一团团的泥浆。
中军御帐,范质、王全斌等正在履行一位忠心臣子的本职,正苦苦相劝:“官家,当以大局为重,披坚持锐自有勇士,况且雨雾弥漫,实在是凶险万分呐……”
宋九重全副戎装,一手抱着兜鍪,一手轻旋着盘龙棍,微笑道:“众位爱卿只管放心,朕的御龙直,人人可以一当百,朕的手中棍,夔州城中无人能敌,尔等只管放心,重赟,走。”
“诺。”
范质等人只好躬身恭送:“祝官家旗开得胜,马到功成!”
宋九重侧耳倾听了一会水寨的动静,轻声一笑,戴兜鍪,扳鞍马,这才扬声笑道:“朕在夔州城中等你们,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