夔州能下,则黔州必然会出兵响应,若不下,他大军围夔州、北路再犯我凤州,把我们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,打个小半年,就足够这些羁縻州完成阴私准备,只不知他舍下了多大的本钱……”
甲寅的心就被揪着了,“现在呢?”
“现在是反过来,在羁縻州的阴私行动进一步加强,等到他们准备妥当时,又或者被我们发现时,内战一起,宋军必然再次西进。”
“好险。”
“是好险。”
李谷道:“还好我们歪打正着早了一步,如此看来,学院前段时间的鼓燥未必事出无因,要严查。”
王著道:“攘外必先安内,某赞同李相的意见,炯之公,对这些情况你最熟悉不过,还请多操个心。”
欧阳炯一顿茶碗,忿声道:“君臣有义,老夫本该避嫌,但事涉我蜀中千万百姓之安危,老夫少不得要担起这责任来,给老夫派个下手,读书人里有几个害群之马,老夫清楚的很,公回他们年青,别脏了手,老夫来。不过西南万不可乱,若有乱事,我蜀中不稳也。”
秦越点点头,接话道:“安民之事,请炯之公、几位相公多操心,御敌之事,我有方略。”
“却不知计将何出。”
“防东,攻西,夺南。”
秦越起身,执起桌的指挥棒,点着舆图解说道:“防务,昨天的军议布置的很到位,一体实施,东线多增堡寨,而涪、戎、嘉三州各增两军兵力,戎、嘉备攻,涪州却只需起到敲山震虎意即可,因为黔州,有办法拿下。”
甲寅兴奋的问道:“怎么拿?”
秦越笑道:“安文龙的舌头,比你的刀槊还利三分,又是黔西人,风土人情他不要太熟悉,有他出马,事半功倍。”
李谷问:“那攻西呢,怎么攻?”
“今天来不急安排了,明天一早,我请大家去西郊,听一声惊雷,这攻西便有底了。”
秦越顿了顿,看了眼沈秉礼,肃容道:“秋言,我看你是找到自己的人生定位了,有没有信心把谍探一事抓起来?”
沈秉礼一怔,一时不好回答,他在幕府这么长时间,很清楚谍探的情况,目前算是三路齐出,唐东的斥候营,别号夜不收,专行潜伏敌境,打探敌情,甚至有擅丹青者进行山川描绘。
曹沐的隐杀军算一路,这一路杂的很,时而在内,时而在外,刺探消息也做,没名堂的手段也干,部下更是五化八门,有绿林好汉,也有社鼠狐群。
再一路,便是在汴梁隐居的邬凤南所率,半黑半白,以及虎牙军属中发展起来的谍子,但层次都不高。
这要是自己来主持谍探……
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,李谷帮他一锤定了音:“老夫看行,今日会议分析颇为到位,没干过不怕,边干边学嘛。”
秦越笑道:“李相都赞益了,这担子,你就挑起来吧,新设一司,专行刺探、察听事,隶属……虎卫。”
甲寅啊了一声,“我哪能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