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,兴奋的谈论变成了愤怒的声讨。
国丧时期,赙祭的使团还度,他嬢的,走,讨公道去。
那秦使虽然嚣张,但起码的道德还在,哪象这宋使一肚子男盗妇娼。
却不知人家秦使是带着如夫人来的,客省使想安排都不好安排。
好吧,本来是夜幕下见不得光的行为暴出来后,金陵城中的百姓空前团结了起来。
当南唐客省使翟如璧率着一千甲士包围四方馆,要秦使给出一个交待时,无数的士子百姓也围住了锦楼,要宋使团立即放了受迫害的歌伎。
被一千甲士包围,甲寅眼皮子都没跳一下,还在悠悠然的挑吃着早餐,顾明楼在细心的为他挑分咸鸭蛋,甲寅的习惯,好东西要留到最后一口,所以先吃蛋白,最后吃蛋黄。
他还没到弃蛋白而不食的地步。
翟如璧阴着脸走进来,见着这一幕,冷笑道:“秦使起的早呐,辰末了才用早饭。”
甲寅笑道:“某读过一句诗,觉着那诗人写的狗屁不通,说什么春眠不觉晓,却不知道这冬天的暖被窝才是最舒服的么,要不要吃一点?”
“谢了,甲将军,明人不说暗话,昨夜的事,给个交待吧。”
甲寅愣了一下,装糊涂:“昨夜?什么事,不就是你们的床制作的太精细了,床板断了一块么,这也值当大惊小怪的,某家赔就是了,你,哎,你们南唐也太小气了吧。”
翟如璧见那青衣女郎脸红了一红便迅速退下了,忍不住两眼一翻白,老夫管你的鸟事干嘛,“甲将军,把害人凶手交出来吧,只要把人交出来,这事,老夫保证处理的妥妥当当。”
“害人,害什么人,燕客……”
“有。”
张燕客全副戎装,手提战刀,应声而入。
“昨夜老子睡觉时,你们干什么去了?”
“禀将军,除十六位轮班戍值的兄弟们,所有人都在客房休息,未曾出馆驿一步。”
“那你们是聚赌了,还是召女郎了,唵,军纪不要了?”
“禀将军,都没有。”
甲寅重重的一摔筷子,怒道:“那你们做了什么好事,害老子被人点着鼻子骂,找死呐。”
张燕客单膝跪地,辨道:“没做任何违法之事,兄弟们皆谨守规矩,可如今唐军团围,兄弟们正摆开防御阵势,以备不测,此乃末将本职,请将军谅解。”
甲寅这才摊摊手,对翟如璧道:“你看到了,某部下皆安分守己,对了,是出什么事了,值当你们如此兴师动众?”
翟如璧冷哼一声:“宋使团正副大使,昨夜被人剃了眉毛胡子,如此阴私恶劣事,除了你们西秦,还会有谁干的出来。”
甲寅先是讶然,继而大笑,笑的拍天拍地,最后眼泪都笑出来了:“好,好,好,剃的好,剃的呱呱叫,要是某,一刀抹脖才爽意,却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做的,某当敬他三碗酒……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