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歆见魏思思神没有那么沉重了,于是笑着说“这个字倒是不错。古人说大隐隐于朝,中隐隐于市,小隐隐于野。如今夫子算是无发隐于佛了。”
刘歆在无发上加重了读音,似乎有些发疯。
“看来你是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出家了。”
“如今那奉天御极圣人,登基改元,要天下栋梁蓄之朝廷。这是堂堂之阵,山长只能以奇破之,难道山长还能让自己拿大好头颅,带上虞朝的乌纱冠吗?”
“是吗?圣人要招天下栋梁,去为他效命,这也是错吗?”
“有些人,无论做什么的事,都是错的。这就叫生有错骨,没办法的。”刘歆说到这里,对着魏思思说“四小姐,你其实应该不应该回来的,你应该在宫中,辅助圣人,治世升平。”
魏思思听到这话,恼怒地看着刘歆,对着刘歆说“你这是讽刺我了?”
“不是,不是,四小姐,你别误会。如今山长碍于份,未能如愿。而四小姐就没有这般约束了,为什么不替山长完成他的心愿呢?孝经说了,立行道,扬名于后世,以显父母,孝之终也。”
魏思思不以为然地说“朝廷的事,你不是没有看到,吴大人如此尽忠,但还是落得一个红枣当归。丁大人恪尽职守,还是落得一个玉山自倒。在兴国寺,我师尊落得一个私藏帝女,蓄谋不道。程识小一念之差,落得一个游猎东门。若是我没有进入宫,没有见识到诸位皇子的勾心斗角,我或许会听你的,到朝廷做事,模范王道,治世升平。”
刘歆听到这话,对着魏思思说“如今,四小姐,你也可以去皇宫,将那奉天御极圣人从一个争权夺势,敲诈机变的霸主,变成一个亲政民,以人为本的圣主。”
魏思思摇摇头“难难,江山易改本难移。”
“精诚所至金石为开。”
“我只怕到时候我改变不了天下,改变不了他,反而连自己变了。”
“果真如此,那么小生就会以一己之力,改变天下,让四小姐你变回来。无论如何,四小姐,我只想和你说一句,天地闭,圣人也不当隐。”
魏思思听到这话,没有多说什么。
昭宁元年六月初六,建极中,四皇子在旁边的勤政阁设下晚宴,归王妃在一旁作陪。
“圣人,不知道你准备这次招待谁?”
“一个人,等下他会怒气冲冲地走进来,到时候你可要替朕帮腔啦。”四皇子笑着说,归王妃也笑着说“如今谁敢在圣人面前你发火呢?”
四皇子没有回答,很快,归王妃就知道答案了,只见十皇子气冲冲地走了进来,开口就是“四哥,是你派人将我的天山石碑给拆了。”
这天山石碑是十皇子那次大胜之后,效仿古人,勒石记功,是十皇子最为得意的一件事。
四皇子看了看归王妃,归王妃说“十弟,有什么事,先坐下来再说。”
十皇子坐下之后,四皇子举起酒杯,对着十皇子说“十弟,先别动怒,先喝一杯再说。”
十皇子没有喝,四皇子只有放下酒杯,对着十皇子说“十弟,朕且问你,这碑是谁写的?”
“从军长史安华贵。”
“谁立的。”
“我副将刘秀。”
“你可曾看过。”
“略微看过一遍。”
十皇子不知道四皇子这么询问是什么意思,只见四皇子脸色一沉,对着十皇子说“这勒石记功,最怕有所隐,而你这石碑,有三偏三隐,不足后世传。”
十皇子冷笑看着四皇子,等待四皇子接下来的话。
“朕且问你,此次从征,国公子弟有几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