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李昌吉也不等梁法尧答应,就磕了九个响头。
“没有想到我第一个弟子,竟然会是这样入门。”梁法尧心中暗笑,他让李昌吉起来,询问李昌吉这一场听讲,学到了什么?
李昌吉将自己想法告诉了梁法尧,虽然很多偏离了梁法尧的本意,但是作为一个孩子,能理解梁法尧说的什么,梁法尧觉得自己这个弟子倒是没有收错。
“好了,从今以后,你就是书院弟子了。”
见李昌吉被列入门墙,剩下的士子都来拜师,不过梁法尧还是一一考校,对于那些根基不深,无心向学的,梁法尧还是婉言拒绝了。
这快到了入夜十分,梁法尧准备下杏坛的时候,又有一个学子来,这人年岁也不过七八岁,衣着干净,容貌倒是有几分俊美。
“弟子愿意拜小梁先生为师。”
梁法尧继续考校,这出乎意外的是,这个学子不止会诵四书,连五经都有射猎,除此之外,关于诗赋史策,也略有旁及。
梁法尧越是考校,越是心喜,心中想着:“老师说的没有错,这丰城人杰地灵,如李昌吉这般孩童,黄龙城百年难觅一个。而这人天资更在李昌吉之上。师父,你在天有灵,送这两个佳儿到我门下,日后他们一定会光大我脉。”
梁法尧想到了林泉,心中不由心酸。
当日林泉成功刺杀了南国大军统帅,南国士卒因为是各国抽调而来,这主心骨一死,自然人心散了,各自为政。
而朝廷大军也赶到了,最后南国大军退回到荡山,等待新元帅的到来。
这僵持到靖正十二年秋,文渭以一万大军从益安府走莽山,翻过这十万大山,突袭大势至国国都占城,大势至国国主惶恐,最后请求议和。
靖正十二年冬,圣人下罪己诏,同时林泉谥文正,追封太傅,陪葬皇陵。
靖正十三年,六皇子立为太子。
十四年,圣人病逝,谥号武,庙号中宗,六皇子登基,改元崇文。
梁法尧从靖正十二年守孝,守了六年,为了完成林泉的心愿,于是南下到了丰城。
梁法尧从回忆之中醒来,看着这个童子,询问说:“你叫什么?”
童子愣了一下,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:“弟子周水田。”
“好,周水田,你也是书院弟子了。”
收了周水田之后,梁法尧也回去休息了。
李昌吉走在周水田的身边,对着周水田说:“不错,你是一个好伙伴,我叫李昌吉,我们当一个朋友。”
周水田还十分认生,看着李昌吉没有说话,李昌吉笑着用衣服将手擦干净,然后伸出手来。
周水田也伸出手,李昌吉握着他的手,对着周水田说:“嗯,没有老茧,看来你也是一位少爷了。不过你和我认识的少爷不同,他们都是傻子,没有你聪明。”
“你认识很多人吗?”
“当然了,我李昌吉四处走动,认识不少人。只不过他们就知道玩。”
李昌吉说到这里,笑着说:“你为什么不在私塾读书,反而来这里呢?”
“你呢?”
周水田这一问,就觉得自己失言了,李昌吉笑着说:“我哪里上的起私塾,不过日后,我的儿子一定可以上私塾,到时候,我要修一间大宅子给他当书堂,然后宅子里面全都是书,他就不用整天去寻找了。”
李昌吉说到这里,对着周水田说:“以后我们就要中举,中进士,当大官。让子孙永远享福。”
李昌吉多年混迹在下层,比起周水田来说要早熟。周水田自幼钟鸣鼎食,哪里有想过这些,他觉得自己眼前这个人,倒是有些意思。
“我,我不愿意当官。”
“不愿意当官?真是奇怪了,这世上还有人不愿意当官,不过如今你也是我的朋友了,日后你要是过不下去了,就来我的衙门,我随便你吃,你要吃多少白米饭都可以。”
周水田不由一笑,对着李昌吉说:“那么是否可以吃肉呢?”
“嗯?到时候你吃肉,我吃菜就是了。哈哈,谁叫你是我的朋友呢?”
李昌吉豪爽地说着,准备拍拍周水田的肩膀,但是看着周水田衣裳干净,就停了下来,对着周水田说:“到时候,你也要记得我,我若是想吃肉了,你要分我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