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神不守舍将这一杯酒给喝了下去,接下来两杯,芙蓉含脉脉看着他,他茫然不知所措,这酒好坏也喝不出来了,只是闷头就饮。
他本来就没啥酒量,回敬三杯之后,就已经有些醉意了。
这人一醉,就容易恢复本,在这个酒令之下,戈广牧越喝越多,越醉越放肆。
他这一醉了闹起来,这没醉的李公子就举得有些不耐烦,让芙蓉搀扶着戈广牧前去休息。
芙蓉昨天才在这里当了女主人,自然轻车熟路,细心照顾戈广牧。
第二天,戈广牧醒来之后,见到眼前这个况,心中惶恐难以言说。
戈广牧慌慌张张回到的大厅,只见他那大哥睡在太师椅上,自己的表弟就抱着一个椅子脚,不知道坐着什么美梦。
至于其他仆人,也是东一个靠着柱子,西一个倒在椅子上。
戈广牧见到此等况,如同张庆家一样,只是觉得羞愧难当,连忙叫醒了自己表弟。
张庆家醒了之后,也顾不上什么隔夜茶不能喝,拿起桌子上,也不知道谁剩下的茶水,猛喝了一口。
他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蒋管家,将蒋管家叫醒,蒋管家带着他们离开这里,也说了等到李公子醒来之后,他会告诉李公子的。
戈广牧回到家中的时候,却是满心不安,张氏见他回来,连忙询问说:“怎么结拜这么久,彻夜不回?”
“母亲大人,大哥非要留我一宿,我也是没有办法。”
张氏听到这话,也没有再说什么,看戈广牧样子不是很好,于是让戈广牧前去休息。
戈广牧点点头,回去补了一个回笼觉,等醒来之后,丫鬟梅已经煮好了粥。
戈广牧用粥的时候,看着丫鬟,这方懂事的他,觉得这个丫鬟,比起那个芙蓉也不逞多让。
这件事挂在心上,他就难以再忘记了。
过了几天,戈广牧找了一个借口,让张氏去走走亲戚,张氏自然不知道自己孩子的打算,她之前脚一走,戈广牧就玉成了好事。
几天之后,张庆家再次来找戈广牧,说李公子明天请他们看戏。
戈广牧说知道了,张庆家犹豫地说:“表哥,这一直都是李公子招待我们,我们这样也不好,不管怎么说,如今也算结拜了,不如邀请他来你家,好生酬谢一回。”
戈广牧说是,等到第二天听戏之后,再去做打算。
到了第二天,他们到了戏园,这一次来的是南直隶戏班,叫做元班,戏唱的倒是不错。
不过戈广牧从来没有听过戏,也不知道好坏。
三人坐下之后,班主知道李公子份高贵,于是请他点戏,李公子点了几出关于忠义兄弟的戏,算是应应景。
不过没有一会儿,就有人送上糕点瓜子,李公子说他还没有点,小二说是有人请的。
李公子他们一看,是一个陌生人。
他们陌生,而这人却很熟悉,这人就是那天那个落魄子弟姓苟,命耕,字子莘。
苟耕祖上倒是当了一个知县,但是他父亲和他一样,喜欢来得快,这来得快,自然去的也快,将祖上那昧着良心赚来的钱全都送了出去,到了苟耕这一代,还想着翻本的美梦。
苟耕倒是聪颖,走上前来,三拜之后,也就坐了下来。
这都是贝者场上常客,聊起天来,自然格外投缘,于是这原本的三兄弟,在戏唱完之后,就成了四兄弟。
戏散了之后,张庆家说了设宴的事,李公子自然说一定到。
李公子见这戏班旦角不错,于是带着戈广牧到了后台,这旦角见到他们进来,连忙行礼,这戈广牧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这时候班主说:“戈相公,你看这个孩子不错吧。”
“不错,不错。”戈广牧只好随口应承,却不料这个小旦直接跪下说:“干爹在上,请受孩儿一拜。”
戈广牧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不知道如何是好,这李公子可是老手了,对着戈广牧说:“这种事,不用在意,反正就是戏而已。”
戈广牧让这个小旦起来,然后狼狈离开这里。
回到家中,他告诉王忠自己要招待自己兄弟的事,王忠听了之后,有些为难,戈广牧见到这个况,聪明劲又来,对着王忠说:“他们是拜见伯母的名义来的,难道我们还能拒绝不是?后别人知道了,岂不是要笑话我家不懂礼节了。”
王忠见戈广牧这么说,只好说知道了,于是亲自前去张罗,不过王忠也不是愚笨的人,担心自己这个小少爷会被带坏,于是也暗中告诉了孔至等人。
这到了宴会那天,戈广牧对着母亲说:“我那几个兄弟想要来拜见你老,不知道你老是否愿意一见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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