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匠也没有辨认什么成色,收下之后,解开绳子,对着戈广牧说:“戈相公,实在对不住了,你老请,你老放心,这件事,绝不会有其他人知道。我老刘还不想让人指着脊梁骨骂。”
戈广牧回到府中,孔理央见到他这个情景,心中明白了几分,想到自己相公竟然如此,她不由心中一疼,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戈广牧连忙背着孔理央到了房间之中,好生照顾。
而那铁匠收了银子,心想自己这妻子年少,若是继续呆在这里,只怕会给自己添不少麻烦,而且自己现在有两百两银子了,也不愁吃穿了。
于是铁匠有了逃之夭夭之心,不过在离开之前,他想起了房子后院那几个箱子,他原本没有动心,如今这要走人了,而且如今戈广牧有把柄在自己手上,谅他也不敢多言。
铁匠有了底气,就把这锁打开,结果里面全是戏班的行头,他骂了一声晦气,就离开了。
天亮之后,王忠担心生变,前去铁匠家看,见铁匠没在了,反而送了一口气。
这检点了一下,将那些行头箱子被开了,也没有到回事,重新装进去就算了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戈广牧倒是安分守己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如同一个深闺大姑娘。
而好巧不巧,这一天,有人来拜访了,戈广牧一看,既然是杜依北来了。
戈广牧不知道行头的事情,于是高兴,请杜依北进来,这杜依北到了之后,对着戈广牧行礼说:“戈相公,数年不见,不知可好。”
“还好,好好,杜班主,此次前来,所谓何事。”
杜依北说自己是来取回自己的行头的,杜依北说自己运气不好,这几年,培养了几个角,不是病死,就是被达官贵人给人要去了,这些年来,杜依北入不敷出,实在混不下去了,只好回到西京城,将这些旧行头重新拾掇一下,在建一个戏班子,混一口饭吃。
戈广牧也想起了那日杜依北欠自己钱,将这件事说了出来,杜依北听了之后,只是说如今周转困难,等到有了盈余,再给戈广牧。
戈广牧听了之后,也没有急着要,于是和杜依北去取行头。
这一次杜依北带了三个武生,好帮忙搬运,到了宅子里面,杜依北一见上面的锁被撬开,心中顿时有了主意。
他故意惊呼说:“这,这怎么开了。”
于是杜依北打开一看,装模作样的翻看了一下,对着戈广牧说自己这样少了,那样少了。
戈广牧说这些东西放在这里,自己一直没有动过,而且这些东西装点进来,可是有人过目的。
杜依北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,自然不肯善罢甘休,说自己要去找保正来,于是找武生看着箱子,自己去找保正。
戈广牧见到这个情况,让王忠去请苟耕这个当年的证人,让他来作证。
王忠到了苟耕的家里,苟耕正愁没有钱,于是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很忙,自己要去某某家,找人借十两银子,等到这件事办妥当了,自己一定回来。
王忠回来禀告之后,戈广牧也已经学精了,说苟耕来了,那十两银子的事情,包在他的身上。
苟耕知道戈广牧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,于是就屁颠屁颠的来了。
这时候保正也被杜依北给请来了,保正到了之后,询问事情的经过。
戈广牧说了之后,看了一眼保正,这保正见一个是豪门少爷,一个是戏班班主,心中那杆称就称的明明白白了。
苟耕到了,然后戈广牧将那借据也拿出来,保正对着杜依北说:“戈相公,那是缙绅之家,岂会贪图你那点小东西,如今人证物证具在,你还是将东西拿走,将钱补上吧。”
见保正这么说,杜依北只能放弃,接下来戈广牧招待保正,而苟耕听有邻里来报,自己母亲犯病了,就先离开了。
苟耕是没有想到,这其实是杜依北施展的计策,杜依北见自己好事被苟耕给坏了,心中气愤难当,于是将苟耕骗出来,然后招呼三个武生上前。
这苟耕只好跑,这武生在后面追,这追逐的时候,他们也不看人,苟耕心急之下,撞到叶时熙的轿子。
叶时熙走出轿子,见到这个情况,让身边的衙役将这四人拿下,询问他们是什么事情。
杜依北见叶时熙口音不是本地,于是连忙伸冤,说当地士绅勾结强人,强夺他的财产。
叶时熙因为在京城没有处理到那群人,心中还有怨气,如今听到杜依北这么说,再次将怒火给勾上来了,于是询问杜依北是怎么回事。
杜依北说自己是一个戏班班主,当时戏班要走的时候,行头这些不方便带走,于是交给了一个士绅大户代为看管,他原本以为这些大户人家,看不起这些玩意,没有想到,自己今日前去讨要,却没有讨到。
自己告了保正,而保正偏心这士绅,反而将一件有的变成无的。
其中这苟耕就是做了假证,自己气氛不过,才要打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