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士弘摇摇头,告诉四蕴,这财产越多,越是为难,毕竟人心贪婪,得陇望蜀,就算你极为公平了,但是你家兄弟却还是觉得不足。
四蕴说或许吧,自己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,他只是知道,那些大户人家,多是四世同堂,绝不会轻易分家。
四蕴说到这里,笑着说:“我这人喝了几口酒,就管不住自己的嘴,还请陈相公你别见怪呀。”
“老丈你说就是了,我们之间,无须客气。”
“是这样的,我记得朝廷提倡不分家,这若是兄弟几代都在一家的话,还要表扬,但是老夫就奇怪了,为什么天家却要分家呢?将自己兄弟分到远方去,老死不相往来,这皇帝死了,他的兄弟却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,这不是和朝廷以孝治天下有所违背吗?”
陈士弘想说,这天家若是不这样,只会导致禁宫喋血,祸起萧墙。
但是这样对于天家威名有损,所以他只能打一个马虎眼说:“这圣人自然有所考量,非是你我能揣度的。”
“陈相公说的对,我们这些人,怎么会知道天家怎么想的,来来,饮酒。”
从那天之后,陈士弘因为担心再次发生这件事,于是外出都带着四蕴,四蕴也没有推辞这护卫的工作。
二月初二,陈士弘正在处理政务的时候,小厮来禀告:“老爷,信武伯来访。”说着拿出一封十全大红贴,递交给陈士弘。
陈士弘不敢怠慢,整理了一下仪容,到了县衙面前,他走上前,对着门口站着的信武伯行礼说:“伯爷,有失远迎,望请见谅。”
“陈世兄多礼了,先父曾经受学令祖门下,林陈两家,乃是世交,你我以兄弟相称便可。”
陈士弘见林多闻谈笑之间,让人如沐春风,不由心中对林多闻有了好感,也就说了一声恭敬不如从命,请林多闻上座。
林多闻和陈士弘到了客厅坐下之后,林多闻先是抱歉,说陈士弘上任这么久,自己今天才来拜访,实在失礼,还请陈士弘见谅。
“林世兄多礼了,说起来,应该是我这个外人,拜访你这个乡贤才是。”
林多闻笑着说,陈士弘前些日子想要拜访他,也见不到他了,他前去海澜城了。
林多闻告诉陈士弘,这一次他去海澜城,是参加一个文会,在文会上可是遇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。
“陈世兄,你在京城可曾听过曹锡熊这人?”
陈士弘一听,笑着说:“这人倒是有所耳闻,有一个翰林老子,但是不学无术,自吹为才子,实际所写诗词,全是他人捉刀。”
林多闻听到这话,大笑说:“对对,本来小弟我还以为他是京城来的才子,还有一些畏惧,在文会上不敢多言。但是这人作诗诗风不一,一会儿豪气干云,一会儿有道学气浓,我想着才子,就算再有才,所作诗风也不会差异这么大,于是小弟就斗胆,给他出了一个题,限了一个韵,结果出口成章的他,却是吞吞吐吐,不能作诗了。”
林多闻说到这里,陈士弘想到那日的事情,也是笑了起来。
两人笑了一阵,林多闻喝了一口茶,继续说:“不过说来也怪,这曹锡熊虽然作诗不怎么样,但是她妹妹却是此中老手,小弟曾经投诗一首,承蒙惠赐,那诗清新典雅,天然自丽,真是一个难得的才女。”
“这曹池凤乃是闺中的才女,小弟也有听闻,不过弘文县主也是”
陈士弘想说林冰梅作为妹妹,才学也胜过自己两个哥哥,但是这话不好对林多闻说,于是就打住了。
林多闻知道陈士弘想要说什么,笑着说:“的确,我和大哥,两人比起妹妹来,真是朽木不可雕也,也不知道妹妹在京城如何?是否有了夫家。”
“你们两位哥哥都没有成家,令妹怎么敢成家呢?不过楚兆尹倒是对令妹有求偶之心。”
陈士弘离开京城之后,也听到四蕴说过这件事,他仔细一想,的确楚继善有这个意思。
不过他心中有了曹池凤,又和楚姑娘有了婚约,对于林冰梅也就没有在意了。
想到这里,他心想自己父母是否明白了自己的心意,推辞了这么婚事。
林多闻询问楚兆尹是什么人,陈士弘自然夸奖了一番,林多闻想起了楚彦直是自己父亲的朋友,楚夫人也和自己父亲是朋友,这一门亲事到也算是不错。
林多闻谈论了一阵子,然后又将话题谈到曹池凤,说得曹池凤的天上少有,地上无双。
陈士弘被林多闻说的,心中更加思念这位曹姑娘,心想无论如何,自己都要和这位曹姑娘见上一面,就算不见面,也要和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