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黄时龙下完,然后甩了一下手中的扇子,得意地说:“如何?我这棋艺是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。”
朱辰濠点点头,对着黄时龙说:“你棋艺不错,但是为人太过傲气,而且你那柄扇子,终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。”
“麻烦?有什么麻烦,我这玩扇子,有没有作弊。就算有人不喜欢,也不关我的事情了。”
黄时龙说到这里,然后将扇子再次插在后领里面,对着朱辰濠说:“朱相公,你老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?”
“下一次,就让我岳丈胜上几局就是了,让他老人家开心开心,这输多了,气憋在心里,也不是一个办法。”
黄时龙说着是,朱辰濠站起来,拿出一串钱,对着黄时龙说:“这点钱你就先用着,若是有不足够,你在来领就是了。你好好干,等到日后,或许你可以进入棋院也说不定。”
“棋院?朱相公你说笑了吧,就我这么一个无钱无势的小孩子,也可以进入棋院?”黄时龙故意装作吃惊的样子,见着朱辰濠点头的样子,黄时龙立马感激涕零,对着朱辰濠说:“若是朱相公你真的能让小的进入棋院之中,那么就是小的再生父母了,小的这辈子,下辈子,下下辈子,都要为你老当牛做马,感谢你的恩德。”
说到这里,黄时龙声音哽咽,为了让自己流出眼泪,他还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。
见到黄时龙这样,朱辰濠不由一笑,让黄时龙起来。
朱辰濠离开这里之后,一个亲信对着朱辰濠说:“大人,不……”亲信做了一个抹脖子的举动,而朱辰濠摇摇头说:“不过是一个小孩子,无关紧要,他虽然聪明,但终究还是小孩,想要和我斗,还不资格。”
说到这里,朱辰濠停顿一下,继续说:“若是有一个人在棋院的话,也倒是一件好事。”
“那么那群人,应该怎么处理,小的总是觉得,他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。”
朱辰濠想了想说:“如今还不知道他们的来历,不过那个女子身手不凡,远在我之上,若是他们先不出手,那么我们就不要动手。”
朱辰濠想到了大事要紧,一切应该谨慎,不能为自己找麻烦。
而这个时候,一个大汉找到了朱辰濠,对着朱辰濠说:“大人,刚才那外人请我去看戏,我应该答应吗?”
“去,自然要去,你也要好好看他们底细。”
大汉点点头,说自己明白了。
翌日下午,这客栈后院的戏台上就有戏班子登台唱戏了,而周中道也如约到来了。
这一次是林绍闻招待了他,双方坐下之后,林绍闻以周中道是客人,让周中道点了戏。
坐下之后,林绍闻为了避免周中道率先询问,让自己无法应对,于是先把里面提到的戏曲说法给提了出来。
“周相公,如今有些戏真是没有办法看了。原本四民之中,识字读书的少,所以有圣人创造了着戏曲,劝他们行善,不要作恶。通过这戏剧,告诉他们善者是如何收场的,不善者又是怎么一个结果。这让小民知道如何趋避。不过如今好多人,倒行逆施,借着这戏剧,来发泄私人恩怨。自己喜欢就是生旦之位,自己所恼怒的,就边做了净丑。这样就没有劝诫的作用,反而祸害人心。比如有些人,误以为琵琶记,是为了讥讽王四而做。如此这般,真是让古之圣人君子寒心。”
这周中道不过就是粗人,林绍闻这一番言论太高高雅,导致他知道如何接话才是。但毕竟是林绍闻亲自己看戏,于是只好说着是是。
林绍闻见周中道没有反驳,于是继续说下去:“除了这一点之外,还有就是好多戏都没有主脑,东一锤西一棒的,让人看了人之后不知所云。这就西厢来说,只有张君瑞一人,而张君瑞一人有只有白马解围一事。其余枝节,就是从这一件事展开来的,这夫人许婚,张生望配,红娘勇于作合,莺莺之表露真情,还有那郑恒争原配而不得。这白马解围,就是西厢的主脑。”
周中道听闻之后,好像是这么一回事,他倒是有了兴,让林绍闻继续说下去。
林绍闻继续说说:“这人不如新,衣不如旧,人都是喜欢新,这古人称呼戏剧为传奇,就是因为事情奇特,没有人知道所以而传。这奇,就是新的别称,所以戏剧就是要。要是千人见过,万人见过,就没有什么可以见的。古人传说东施效颦,如今这戏曲,还效颦于东施,怎么能让人看。”
周中道只觉得这话真是说到自己心坎里面了,认为林绍闻真是一个戏曲大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