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昌吉这时候对着林多闻说:“侯爷,你看不到登基大典,这才是一件好事。”
林多闻有一些不解,看着李昌吉,李昌吉对着他说:“自古以来,高处不胜寒,侯爷和小冢宰作为兄弟,已经位极人臣,就算国公世子都不如你二位。若是新皇登基,你二人一文一武,把持朝政,岂不是让新皇产生猜忌之心。自古以来,功成莫大于身退。”
林多闻听到李昌吉这么说,想了想,继续说:“那么以李兄弟来看,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办呢?”
“侯爷,不如急流勇退,不过不是如今,现在圣人正是用人之际,侯爷你想要退都难,等西戎回来,侯爷就让出九门提督位置,回到书院。”李昌吉说完,对着林多闻说:“当然,这也是侯爷你看得起小生,小生这才这么说,若是外人的话,小生绝不会说这些。”
林多闻说自己早就有莼鲈之思,只是没有找到机会,如今朝中有自己哥哥,一起都可以安心了。
林多闻也希望李昌吉能够协助林绍闻,李昌吉没有明确回答。
林多闻也不在多问,和李昌吉闲聊了一阵子,李昌吉就告辞离开了。
腊月二十七到了,年关也近了。
今年的昆仑忙碌万分,比起去年过年的愁云惨淡,如今也算是热闹非凡了。
昆仑众人都忙碌,只有戈广牧一个人坐在云房之中,无所事事。
从他到昆仑,除了继承掌门那一天,他就再也没有出过这院子。
最开始昆仑弟子还有一些疑惑,但是逐渐他们也习惯了,他们也逐渐走了正轨。
这一天,昆仑下了很大的雪,石中玉带着食物到了云房,石中玉看着戈广牧,对着戈广牧说:“掌门师兄,已经快一年半了,你要在这里坐在什么时候呢?”
“曾经有人面壁七年,也有人呆在活死人冢待了两年,这才一年半,尚且还早。”
戈广牧说话的时候,连眼睛都不睁开,石中玉走了过来,施展手段,戈广牧任由她在那里翻云覆雨,却是不为所动。
最后石中玉只能哀叹一声说:“掌门师兄,如今你这个样子,你又有何乐?”
戈广牧冷漠地说:“此中乐,非是你能够知道的。”
“师兄,我不明白,你就这么坐着,这红尘种种,你都不愿意看,去体验。这有什么乐。”
“红尘种种,我早就已经尝试过了,我所得到的不过一时欢愉,在那之后,只剩下寂寞无聊,这些都非是真乐,我虽然每天坐在这里,却心游无有之乡,天地一体,万物共生,此中乐,无穷无尽。”
石中玉摇摇头,在戈广牧耳边说:“难道这种快乐,比天人化生更加有吗?”
“我说过,那不过是一时之乐,就如同师弟你如此,你会快乐吗?”
石中玉听到这话,神情有一些紧张,但是很快她就如沐春风说:“师兄,你说什么,我呀,只要师兄你快乐我也就快乐。”
“是吗?师弟你费尽心思,弄得昆仑鸡犬不宁,也是为了我开心吗?”
“是的,若是没有师弟这么做,师兄你能当掌门吗?”
石中玉说到这里,看着戈广牧,眼中充满了爱慕之意,她伸出手,对着戈广牧说:“师兄,你不知道吧,在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间,我就喜欢了你,你是那么出众,论相貌,就连我一个女子都羡慕,论气质,你乃是大户人家出来的,这附近又有谁比优雅。”
“师兄,别说我了,多少姑娘见到师兄你,都会心生爱慕之情。师兄,这些你都知道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戈广牧的话斩钉截铁,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。
“师兄,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你,当时的你,太过单纯了,这样的你,又如何能是常青他们师徒的对手,所以我不惜一切,都要为你除去他们。”
“师弟,有些话,是真是假,我以前不知道,但是如今的我,却已经能够分辨地清清楚楚。”
“师弟,你说话到常青他们的时候,语气之中有深深的恨意,而你谈到昆仑的时候,我也听到了仇恨。我让人查过了,你的大祖父死在昆仑,想必你对昆仑下都有怨恨吧。”
石中玉听到这话,换成怨恨的样子,对着戈广牧说:“师兄,难道在我心中,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?”
“师弟,真不能做假,假不能当真,你的怨恨已经形成了心结,显露在外了。”
“我不明白掌门师兄,你为什么这么说。”
“师弟,若是用凡眼来看,自然看不出你的所思所想,但是心眼所看,一切就无所遁行,你如今活在仇恨之中,每天只有痛苦和折磨,这样的人生才是有何乐。”
石中玉神情扭曲了,她用仇恨地目光看着戈广牧,对着戈广牧说:“掌门师兄,什么心眼不心眼,你说的话,我完全不明白,我只知道,我的一片真心,你却不当一回事。”
戈广牧没有在说话,石中玉看着戈广牧说:“戈广牧,你记着,这一切,都是你的错。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,让你后悔的。”
戈广牧没有理会,说了一声福生无量天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