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知这些人是出千使诈,可胡掌柜却抓不住把柄。
对天通赌坊来说,五万两银子算不了什么,可问题是天通赌坊号称长安第一赌坊,这面子是绝对挂不住,他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。
“笃笃笃!“屋外不合时宜地响起了起来。
“进来!“胡掌柜皱起眉头。
余宝官轻轻走进屋来,小声道:“掌柜的,玉真郡主来了!”
一听是李持盈这个煞星来了,胡掌柜不由有些头疼。
李持盈有事没事经常会来天通赌坊,胡闹瞎赌一阵才会离开,她是太平公主的亲侄女,胡掌柜对她无可奈何,只能陪着笑好生伺候。
“按老规矩吧,给郡主支一千两银子!”胡掌柜吩咐道。
这个法子是胡掌柜想出来的,李持盈每次来,胡掌柜都会给她支一千两银子。以李持盈蹩脚的赌技,要不了多久,这些银子便会如数又回到赌坊的银柜中,虽然麻烦,但却好使。
“可是,郡主这次不要银子,她说要见您!”余宝官小心翼翼道。
“见我?”胡掌柜正焦头烂额,哪有心思与李持盈周旋,想也没想便道:“你告诉郡主,就说我不在!”
“就说你不在?”胡掌柜话音刚落,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,李持盈气势汹汹闯了进来,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我好歹也是当朝郡主,竟敢这样打发我,当我是好欺负的么?信不信我告诉太平姑姑,有你好看的!”
李持盈这架势,让胡掌柜顿时懵了。
以往胡掌柜这么糊弄李持盈,没见她有什么火气,谁知今日李持盈却发飙了,胡掌柜有些措手不及。
胡掌柜能主持天通赌坊,也算是太平公主的心腹,可与李持盈比起来,就差的远了。
人家是血缘至亲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,而胡掌柜呢,说的不客气点,就是太平公主的一条狗。真与李持盈闹将出来,傻子也知道太平公主会向着谁。
再说了,这事是胡掌柜做的欠妥,对郡主不敬在先,让李持盈抓了个正着,他也无话可说。
胡掌柜是老江湖了,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必须先稳住李持盈,只要她的气消了,一切就都好说。
想到这儿,胡掌柜赶忙恭恭敬敬地向李持盈赔着不是:“郡主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。是我做的不对,要打要骂郡主随意发落,只是求您不要再生气了,气坏了身子,我可担待不起呀!”
“哼!”李持盈怒气冲冲道,“你当我不知道,平日里我来,你就耍些小心眼,给我银子然后又赢了去,还让我欠你个人情!我懒得跟你一般计较,想不到你还蹬鼻子上脸,越来越放肆,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,我和你没完!”
说罢,李持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。
胡掌柜心中暗暗叫苦,只得不停的陪着笑,说着好话。
李持盈却翘起了二郎腿,脸扭到一边,看也不看胡掌柜一眼。
胡掌柜说的口干舌燥,但李持盈就是不肯放过他。
看着胡掌柜可怜巴巴的模样,一旁的余宝官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,尴尬极了。
李奴奴常陪李持盈来赌坊,胡掌柜知道李奴奴好说话些,无奈之下,只得向李奴奴求救:“金城郡主,求您帮我说说情吧!”
李奴奴见胡掌柜可怜,便对李持盈道:“盈盈,胡掌柜也不是故意的,你就放过他这一次吧!”
李持盈这才转过头来,对胡掌柜恨恨道:“若不是奴奴姐替你说情,我今天绝不会放过你!这次我就不计较了,不过,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你,你得依我一件事情!”
胡掌柜忙不迭点头道:“郡主请说,我一定照办!”
“我向你借个人!”
“借人?”胡掌柜一头雾水,不知李持盈这话是何意。
“怎么?你不答应?”李持盈又瞪起眼来。
“不不不!”胡掌柜摆手道,“郡主,我不是这意思,借什么人,请郡主明示!”
“你把赌坊内掷骰子最好的庄家借给我使使,明日我要带他去和别人赌骰子!”李持盈终于说明了来意。
听了李持盈的要求,胡掌柜顿时松了口气,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,胡掌柜爽快地答应道,“郡主,没问题,这事包在我身上了!”
说罢,胡掌柜对愣在一旁的余宝官吩咐道:“你明天陪着郡主,郡主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,若伺候不好郡主,那你也别回来了!听明白了吗?”
余宝官刚见识过李持盈发飙,哪敢说不行,赶忙点头应允。
李持盈上下打量着余宝官,疑惑地看向胡掌柜:“他能行吗?我要对付的这人可是个掷骰子的高手,寻常人可不是他的对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