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服男子松了口气,万一卢小闲连安乐公主都没听说过,解释起来可就要费口舌了。
华服男子道出了身份:“乾坤赌坊是安乐公主的产业!我们便是乾坤赌坊的人!”
乾坤赌坊的人?
卢小闲一下便看出对方是在说谎,他也懒得揭破,冷冷道:“同行是冤家,你们找上我,不会只是请我喝茶这么简单吧,莫非想挖天通赌坊的墙角?”
华服男子又是一怔,继而哈哈大笑道:“实话说吧,我们确实是想恭聘卢宝官去乾坤赌坊,不知卢宝官意下如何?”
卢小闲哈哈笑道:“挖墙角就是挖墙角,别说什么恭聘不恭聘的,这话儿我不爱听。说说吧,你们掌柜出的什么价?”
卢小闲的快言快语总是出乎华服男子的意料之外,他赶忙道:“卢宝官想要什么价,我们掌柜的都会答应!”
华服男子话音刚落,卢小闲猛地一拍桌子,腾地站了起来,冷笑一道:“你们把我卢小闲当什么人了!就算出再高的价钱,我也不会跟你们走,真的跟你们走了,以后我还怎么在长安城混?我可不是为了钱财而不顾道义之人!”
华服男子不由一怔,追问道:“卢宝官,你不再考虑考虑?”
卢小闲头也没回,便离开了茶室。
从见到对方第一面,卢小闲就看出来了,对方绝不可能是乾坤赌坊的人。就算乾坤赌坊真的想挖墙角,也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方式,这么做根本就瞒不住天通赌坊。
华服汉子刚才的表现,分明就是一种试探。除了天通赌坊的那边的人,还会有谁来试探他呢?
……
第二日一大早,卢小闲来到岑氏铺子,岑少白眼睛红红的,递过一摞纸:“这是我连夜临摹的画像,总共十一幅,你先拿着,有空了我会再画的!”
没想到岑少白对此事如此上心,卢小闲接过画像,一张一张翻看道:“太好了,有这些画像就好办了,我这就去找人分发!”
杨珂在一旁看着二人,心中感激却没有说话,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,只能朝着二人投来感激的一瞥。
卢小闲对杨珂道:“杨珂,我有一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杨珂赶忙道:“东家有话您直管讲,杨珂洗耳恭听!”
卢小闲郑重其事道:“找胭脂姑娘这件事情,也许三五天就找到了,也许要找个三五年,甚至三五十年,你可得有思想准备,能等的了吗?”
杨珂坚定地点点头:“我能等,就算一辈子找不到胭脂,我也会一直等下去!”
“我相信你!”卢小闲话音一转,“等待是一件很熬人的事情,没有好身体是不行的。像你现在这样,日日精神恍惚,吃不下饭,睡不着觉,要不了多久身体就垮了。杨大哥你想想,假如你身体熬不住,当有一天我们找到胭脂姑娘的时候,你却没机会再见到她,岂不是要留下终身遗憾了?”
听了卢小闲的话,杨珂心头一震,讷讷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卢小闲趁热打铁道:“恕我直言,你若不尽快改变现状,还不如放弃去找胭脂姑娘!”
岑少白插言道:“公子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假若我们找到了胭脂姑娘,杨珂却撒手而去,他解脱了,可你们想过没有,胭脂姑娘怎么办?让她如何面对这种结局。与其那样,还如不找的好,这样对胭脂姑娘太不公平了!”
“不!绝不能这样!”杨珂浑身颤抖,他紧紧抓住卢小闲的胳膊,颤声问道:“告诉我,我该怎么办?”
卢小闲能理解杨珂的心情,他问道:“胭脂姑娘的名字因何而来?”
“因为我家是做胭脂的!”
卢小闲又问道:“你想过没有,假若将来找到了胭脂姑娘,你们怎么生活下去?”
“我们还做胭脂!”
卢小闲微微一笑道:“那为什么要等到将来呢?”
杨珂愕然地看着卢小闲。
“你的本行就是做胭脂,若把心思放在做胭脂上,精神有了寄托,身体自然就会慢慢好起来,这样你就会有足够的时间,去等待找到胭脂姑娘的那一天了!”
杨珂低头沉思。
“岑掌柜本就打算要开一家胭脂铺子,想交给你来经营的,假若将来有一天,胭脂姑娘回来,这里不就是你们的家了吗!”
杨珂抬起头来,瞅着卢小闲与岑少白,欲言又止。
“找胭脂姑娘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,要花不少银子,你经营好胭脂铺子,赚了银子,既帮了岑掌柜的忙,也算为找胭脂姑娘尽了自己一份力,你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