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小闲不语。
“卢公子,求你了!”李奴奴轻声哀求道。
“好吧!”
说来也巧,李奴奴领卢小闲来的,还是昨日华服汉子见他的那间茶楼。
昨日卢小闲在这里看出天通赌坊布的局,今日不知会不会又是一个局。只有多听少说,以不变应万变了。
三人坐定之后,卢小闲只顾喝茶,并不说话。
李奴奴先开口了:“卢公子,昨天是中秋!”
“我知道!”
“中秋是团圆的日子!”
“我知道!”
“昨夜盈盈哭了一夜!”
卢小闲没有接口,等着李奴奴的下文。
“盈盈肯定是想她的阿娘了!”
卢小闲嗤了一声:“想阿娘便要哭一夜,那像我这样没爹没娘的,岂不是要哭死过去了?”
李奴奴气结,只能耐着性子道:“她和你不一样!”
卢小闲不客气道:“当然和我不一样,她每天不愁吃不愁穿,从没经过风雨,想哭就哭,哭完了再变着法折腾人,何其悠哉!我当然比不了她了!”
“卢公子,不是你想的那样,盈盈其实也挺可怜的……”
李奴奴将李持盈的身世娓娓道来。
当年,韦团儿向武则天告发李旦的妃子刘氏和窦氏行厌蛊妖法,结果二人都被武则天处死,窦氏便是李持盈的亲生母亲。母亲的去世让李持盈深受打击,就像脱缰的野马也不讲什么礼仪,无法无天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尤其好赌成性,这让李旦头疼不已。念及李持盈丧母之痛,李旦对她疼爱有加,只能由着她的性子,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。
韦团儿诬告李旦妃子这事,卢小闲当年非常清楚,只是没想到窦氏之死竟然让李持盈变成了这样。放在后世,李持盈应该应该被“问题少女”。
卢小闲看向李奴奴:“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?”
李奴奴恳求道:“我想让卢公子帮帮盈盈!”
“帮?”卢小闲不解道,“帮什么?”
李奴奴幽幽道:“帮她转转性子,尤其是不要再赌,过上正常生活!再这样下去,恐怕一辈子就毁了!”
卢小闲哭笑不得,敢情李奴奴是想让自己来挽救 “问题少女”。
卢小闲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:“她是郡主,胡来惯了,我可帮不了她,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!”
“不,卢公子你肯定能帮!”李奴奴执拗道,“盈盈本质不坏,只是任性些,她听不进别人的话,唯独卢公子的话,她还是能听进去的!”
“她会听我的话?”卢小闲瞪大了眼睛,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。
良久,他苦笑着摇摇头:“没折腾死我,已经算我命大了,她怎么会听我的话?”
“那是因为她在意卢公子,才会缠着卢公子。我和刘伯分析过了,恐怕只有卢公子出手,才有可能改变她!”
说到这里,李奴奴看向刘伯。
刘伯点头附和道:“我是看着玉真郡主长大的,除了卢公子,还从没见她对谁如此在意,金城郡主说的不错,若卢公子不出手,恐怕没人能帮她了!”
卢小闲依旧摇头。
“卢公子,求你了!”李奴奴再次哀求道。
刘伯甚至跪在了卢小闲面前:“卢公子,我也求你了!”
刘伯一大把年纪,跪在卢小闲面前,他哪能受得了,赶忙将刘伯扶起来:“不是我不帮你们,我只是个普通人,能力有限,就算想帮也心有余而力不足!”
李奴奴反驳道:“卢公子太客气了,上次有幸亲眼目睹卢公子用计为胡掌柜挽回败局,我就知道卢公子心思缜密,盈盈这事还请卢公子用心策划才是!”
卢小闲没想到李奴奴竟然在这等着自己呢,他叹了口气道:“有你们二人如此关心她,也不知是她几世修来的福。既然如此,那我就勉强一试吧。赌场上的事情,和与人打交道不同,我只能说尽力而为,万一无功而返,二位莫要责怪!”
“只要卢公子尽心尽力,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,怎么会责怪呢?”李持盈欣喜不已。
“不过,我得把话说到前面!”卢小闲话锋一转。
“卢公子请讲!”李奴奴盯着卢小闲道。
卢小闲斩钉截铁道:“既然让我做这事,就得一切都听我的,无论我做什么,你们都不能干涉,若做不到,那就免谈!”
李奴奴与刘伯对视了一眼,然后对卢小闲道:“我们答应你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