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道:“岂敢,岂敢。”楚云本待好好招待一番,知双尊不是那拘于礼数之人。见她竟连柳天波都无话说,自己便也不去触那脸色,当下让天山四燕四女一路随行。左右二女相视一笑,这才缓步入内。逍遥向张少英眨了下眼,示意他跟来。天山四燕见二女张弛有度,行事决断,又不失女子之雅韵,身后一众逍遥城无声跟随,不由甚是敬佩。一众女仆留下两人便先行进去布置了,一众侍者驱马随在两旁。
走了段路,左子手向诸人问道:“一路北来,诸位可有所感慨?”四使首领明成吉道:“远不及咱们南方繁荣。”莫峰笑道:“美女似乎少了些。”二十一坛主叹道:“咱们一路可被那小妮子欺负惨咯。”左右二女微微一笑,信步而行。二女的歇息之处早已造好,是一座大木屋。天山四燕这时见了双尊,再看起这木屋来,才觉得实是大惊小怪了。知道双尊要去沐浴,逍遥城一众便没有进屋。屋旁亦有系马的木栏,一众侍女,侍者将马系好,便进屋忙去了,三十个侍者各自守在木屋四周。这些女仆,侍者都跟随双尊多年,逍遥城诸众也不敢小瞧的。
逍遥向张少英叹道:“看到了吗?普天之下,除了皇帝,就是她俩了。”张少英不解道:“她们甚麽?”逍遥笑道:“会享受,六十个人侍候,啧啧啧,这就是人生啊!”这时阿红过来向逍遥一揖,说道:“上尊可要则地下桩。”逍遥微微一笑,说道:“不必了,我还是住军帐吧。”诸众本以为逍遥会大加赞成,不想他竟然拒绝。细细想来,诸众不由一酸,暗咐逍遥这上尊的确做得不像样子。逍遥城自创立之初便以上尊高位相授,定为接位人。当时逍遥城初立,大伙并没现在这麽融洽。凤凰顶之后,逍遥就此失踪,一去就是三十年。虽然冷月痕告知逍遥隐身习武,但一去三十年的确是太久了,诸多高手连孙子都长大了。逍遥身为冷月痕的大弟子,当年在其身边也不过是跑跑腿。失踪了三十年,突然跑出来,的确是把诸人吓了一跳。逍遥城多年来习惯了双尊的号令,虽然逍遥上尊的高位没有撤去,大伙却都快把他忘了。
虽然逍遥将来会继承逍遥城主之位,但他威信不高,却是难以服众。冷月痕此次让他主事,便是让他有所作为。双尊行事诸众都知道分寸,虽然双尊下了令。但逍遥自问对逍遥城无所建树,心中有愧,不愿建屋并不是做作。明成吉上前说道:“上尊何必谦虚,这买地的钱都付了,岂能浪费,还请上尊吩咐。”他这一说,余众自然附合。实则他们自来玄天派便憋闷的很,除了帮双尊造屋,几乎没别的事干,领了工钱都没地方花。这时来帮逍遥,竟不失了他上尊颜面,又能找点事做。
逍遥自然明白大家的心意,笑道:“诸位好意,本尊心领了,我还是住军帐吧,我要的是诸位心甘情愿,而不是怜悯。”三十六坛总坛主花千树道:“我等正是心甘情愿,恳请上尊下令。”说罢,花千树当先跪了下来。当年逍遥三十六坛总领两浙,江湖上不知有都少江湖好汉折在他们手里。逍遥常向三十六坛传达冷月痕指令,当年也是意气风发。花千树是总坛主,逍遥城七十二行高手他们都占了一半,此次一路随来的也比七杀四使这些人要多。诸人但想以后逍遥做了城主,照样还是要跪的。花千树竟跪下了,余众便都跪了下来,恳请逍遥下令。柳燕拉着张少英跟三女退避一旁,免得受了这些人的拜礼。
逍遥见大伙儿如此盛情,心中自是高兴。旁人看逍遥疯癫无常,实则他心思缜密,手段精明,这也是逍遥城诸众服他原因之一。逍遥问道:“阿红何在?”阿红上前肃拜而下,应道:“上尊吩咐。”笑道:“我虽有上尊大权,的确没怎麽用过。诸位看得起,那麽本尊的工钱将是三倍,如何?”一众人齐声领命,起身后都十分高兴,三倍于双尊的工钱,逍遥上尊的确出得起。当下阿红上前唤道:“上尊有令,各位需点名麽?”一众摇头道:“不用,不用,三倍的工钱还不干,那他一定是白痴。”这话都说出来了,一些心存侥幸之人自不好再溜之大吉了。有了阿红张罗自不用逍遥操心。幸而这样的大礼不是常有,若是每次见面都如此大礼,大伙儿非得疯了不可。冷月痕当初立城规,认为竟有上司与下属之制,跪拜之礼便不可免。只是双尊接掌逍遥城之后,礼制渐淡,跪拜之礼渐弱,却引来逍遥城以女子尚左,以男子尚右。诸众每每思之都觉得不可思议,却又甚是新鲜刺激,又找不出理由反驳,或着根本就不想反驳。